谁知凤甯的话音刚落,却换来那侍卫的狠狠一巴掌:“什么小贱人,请你对我们的大长公主放尊重点!”
谢韫安本就负责收集这位大长公主的所有情报,心里正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公主又佩服又惊叹,谁知却听她一口一个小贱人的骂,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方才那一巴掌,他不仅用了十成力气,甚至还还动用了内力,落在凤甯脸上牙齿都打落了两颗。
凤甯被得顿时就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她眼中泪花直闪,顾不上漏风的口齿,直接怼道:“怎么可能?那小贱人明明就是凤棠和一个乞丐生的野种,怎么可能是你们岚陵的大长公主?”
见她仍旧出言不逊,谢韫安直接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抵上了她的脖子厉声喝道:“敢对我们的皇上和皇后不敬,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凤甯被他的话激怒了,心里刚升起的那一点寄人篱下的谨慎也没了。
想到自己现在这样家破人亡、又不得不远走他乡的境遇,都是拜凤棠和她生的野种所赐,她心里的恨意就更压不住了。
抬眸对上谢韫安冷漠的眼神,她直接怒骂出声:“什么皇上皇后,凤棠就是个下贱的荡妇,怎么可能是你们岚陵的皇后,你这狗奴才不要乱……”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一些往事:“原来是慕容修对那个贱人还余情未了……不行!我得去告诉她真相……他一定被凤浅那个小贱人骗了!”
话落,她直接就使唤起谢韫安来:“让慕容修过来见我,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她突然想起来了,慕容修曾经疯狂痴迷过凤棠那个贱人。
这件事,也是她的一念之差。
在她看来,慕容修是因为对凤棠还余情未了,所以在她死后,才愿意将她生下的的野种认作自己的干女儿。
她一定要阻止慕容修这个蠢货,她要告诉她凤浅是凤棠和野男人春宵一度生下的野种。
她根本就不值得慕容修这样的相待,更不配当什么岚陵的大长公主。
只要自己说出了真相,慕容修就一定会恼羞成怒!
他曾那是那么冷傲自负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容忍一个野种欺骗他。
她要亲手撕下那小贱人的伪装,然后利用慕容修的怒火,来为自己惨死的丈夫和妍儿报仇。
“哦,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本王?”
原本以为要磨一会儿才会有人去通知,哪知下一刻身后就响起慕容修那如同寒潭般冷冽的声音。
慕容修去而复返并不是因为听见凤甯要见她,而是他忽然想问问凤浅的那个丫头,好推算一下她回来的时间。
只是他刚过来,就听这个疯女人嚷嚷着有事要告诉他。
见到慕容修真的来见她了,凤甯心里就是一喜,迎上去直接说道:“慕容修你听说我,小贱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纯洁,她是凤棠和别人生的野种……”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修愤怒地打断:“放肆!”
紧接着慕容修竟直接出手,一掌把她拍飞了出去。
凤甯整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飞了出去,身子重重撞到几丈开外的假山石上,远远都能听到她体内骨头断裂的声音。
凤甯只觉得胆汁都快要疼出来了,出口的话却越凶狠:“慕容修……你敢打伤我,就不怕凤棠从地狱里爬上来找你算账吗?”
慕容修冷冷听着她嘴里的疯话,毫不留情地吐出一句:“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副蠢得要死的样子,难怪永远都入不了你那个父亲的眼!”
“你……”凤甯只觉胸口一滞,浑身的疼痛让她差点晕过去。
若说丧夫丧女的她还有什么软肋的话,那大概就是她从小就不受父亲待见这件事了。
她与凤棠本是一母双生的姐妹,只可惜同人不同命。
凤棠生来就万众宠爱,而她却只能卑微地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甚至想活下去只能靠一碗又一碗苦到麻木的药汁。
她恨凤棠,所以她利用母亲的愧疚回到了凤家,开始了与凤棠无休止的明争暗斗。
后来凤棠出嫁,她又用计抢了她的夫君和女儿,要让她也尝尝这种被人夺走一切的滋味!
只可惜,凤棠从小就对她的嫉妒不屑一顾,哪怕她给她下药,逼迫凤棠与她互换身份,让她顶替自己回到灵月宫去受苦。
凤棠也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样子,甚至连一句生气或责备的话都不曾有过。
她对她做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哪怕她在新婚夜设计抢走她的丈夫,她也不曾质问过自己一句。
甚至还心安理得地生下了和别的男人的野种。
每每想到这些,凤甯心里就恨到无法呼吸。
后来凤棠死了,她的爱恨才好不容易找到平衡点。
她明明都死了那么多年,可是如今却还有人爱她入骨,甚至爱屋及乌,就连她野种都要认作亲骨肉。
这让她如何能不恨,如何能接受?
想到这里,“慕容修,你是不是还记着我对你的戏弄,所以故意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