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个不要脸的扫把星,有什么好提的?”帝景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责备他不顾道义揭自己的伤疤。
慕容凛并不在乎他的恼怒,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他们的退婚之事,他就是想给帝景宣添堵。
毕竟那位凤姑娘身上,可还藏着很多让他感兴趣的秘密。
昨日,他从柳乘风那里知晓了她的身份,也从中隐隐猜到一点她与自己的关系。
只是他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
至于倾城所说的那个与他长得一样的妇人,待到宫宴过后,他会亲自去见见。
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想见凤甯就只能从帝景宣身上入手。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听闻承王已娶妻,怎么不见王妃?”
提起穆诗妍,帝景宣心里就是一阵悸痛:“妍儿她……终究还是我害了她。”
他是真的想娶她,也是想真的与她共度一生。
只是那晚她突然闯入他的房里,见到他身上化脓的伤疤,就像魔怔了一样。
她当时的眼神,令他心里生起了一丝害怕。
就是从那一刻起,他才对她起了杀意。
只要一想起那晚穆诗妍看他的眼神,他心里就觉得毛。
想起慕容凛还在,帝景宣这才强迫自己收回了思绪:“往事不提也罢,太子觉得本王的提议如何?”
不动声色地将他的神色都收入眼底,慕容凛笑了笑道:“殿下想要天下,总要许些实质性的好处给孤吧?”
帝景宣沉吟了片刻才道:“倘若殿下助我胞弟为帝,我便让太子边境三城如何?”
“三城?”慕容凛闻言轻笑了一声,眸中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
看出他似乎不大满意,帝景宣脸上的笑意也淡了淡:“太子觉得不够吗?”
慕容凛盯着他脸上的面具,倏然一笑道:“实不相瞒,孤的摄政王皇叔一直与贵国的太后娘娘有书信往来,承王殿下觉得本太子会为了三座城池而与皇叔作对吗?”
帝景宣闻言蹙起了眉头:“皇祖母果然与岚陵有勾结!”
“殿下这话说的,皇叔与太后娘娘这叫各取所需。”慕容凛失笑,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帝景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思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本王能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慕容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半晌才幽幽道,“殿下可还记得十年前南疆外夷入侵之事?”
帝景宣皱眉:“那件事与你们有关?”
“殿下这可就冤枉孤了!”慕容凛的语气有些无辜,“我们只是负责把人引进来,至于刺杀什么的,那可都是太后娘娘的手笔。”
“所以皇叔的腿真是皇祖母害的?”尽管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帝景宣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慕容凛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给了他答案。
帝景宣想了想,又问道:“那当年的谢家嫡子被俘又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凛勾了勾唇,尾音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这就要问太后娘娘的龙甲军了。”
听他这么一说,帝景宣顿时就不接话了。
不是没怀疑过皇祖母偷偷养着私兵,可当他从旁人口中得到证实时,又不是那么想接受事实。
过了好一会儿,帝景宣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皇祖母……她到底许诺了你们岚陵什么好处?”
慕容凛道:“好处便是那处铁矿。”
帝景宣讶然:“偷盗国库的还真是你们?”
慕容凛笑得有些夸张:“殿下说话可要讲证据!”
帝景宣也不反驳,他心里已经认定偷盗国库的人就是他。
凤浅听到这里,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帝景宣说他偷盗国库,这个慕容凛居然没有反驳。
难道他真对她放进废宅里的那些东西起了心思?
或者他本就是冲着北离的国库来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帝景宣。
反正他迟早都是一死,还不如给他安排一个有意义的死法。
倘若北离的亲王死在岚陵太子手上,不知道这亲还和不和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