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苍老绵软,红月这才现他的手脚软绵无力,气息十分虚弱,像是被人刻意只吊着一口气一样。
红月心里有些不忍,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都不是。”
那银怪似是有些惊讶,不由抬起头来看他。
看清他的面容,红月却差点没惊叫出声:“你是……师尊?”
“师尊?”银怪皱眉,蓦地想到什么,他突然嗤笑了起来,“差点忘了,我和他还共用着一张脸呢!”
这回轮到红月惊讶了:“共用一张脸?”
银怪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和他是孪生兄弟,不就是共用一张脸吗?”
听他这么一说,红月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还以为师尊做了什么扒皮换脸的事呢!
定了定神,红月大着胆子开口问他:“你是谁,又怎么会在这里?”
银怪蹙眉:“你不认识我?”
“我该认识你吗?”红月微微皱起了眉头。
银怪想了想道:“也对,看你的年纪也不过弱冠,没见过老夫是应该的。”
对于自己的身世,银怪本不想提的,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除那个疯子以外的人了。
于是,他饶有兴趣地跟眼前的年轻人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小子,你可听过北离凤家?”
听到“凤家”这两个字,红月的眼底下意识闪过一抹杀气。
银老者却没看见他眼底的异样,仍旧兴致勃勃地跟他说了起往事:“说起北离凤家,不知你可听过大败蛮族的凤老将军,老夫就是北离第一猛将凤暮延。”
一听他说自己是昔日击退蛮族的虎将凤暮延,红月心中震惊不已。
他讶然道:“可凤老将军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么?”
“死?”银老者自嘲地笑了笑,“老夫倒是想死,可凤暮年那个疯子不让老夫死!”
听到凤暮年这个名字,红月蓦地心头一动:“凤暮年是谁?”
银老者一愣,随即嗤笑道:“差点忘了,那疯子现在叫玄元子,是灵月宫的宫主!”
听到这个答案,红月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下意识就追问出声:“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老者笑了笑,哼道:“你猜的没错,老夫与那疯子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
红月惊诧不已:“你是说,师尊他也是凤家的人?”
只听老者冷笑了一声:“他倒是宁死也不想做我凤家人,不然也不会把老夫囚在这里这么多年!”
“师尊为何要把你关在这里?”
凤暮延笑了:“因为他在研究一种邪术!”
笑里带着三分凄凉,五分嘲讽,在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显得无比凄厉。
他是没能力阻止那个疯子了,可这个年轻人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倘若知道后也不认同的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邪术?”红月问道。
银老者不答反问:“你可曾听过换命?”
红月惊诧:“换命?”
银老者又道:“就是找两个八字相同却命格相反的人,使用禁术调换他们的命格。”
此话一出,红月的脸色骤然一变。
老者现他脸色不对,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红月紧了紧拳头,颤声问道:“你说的换命,可是将某个人从一个身体里调换到另一个身体?”
“你见过换命者?”银老者蓦地拔高了声音,面色凝重地道,“莫不是这疯子真将此术练成了?”
红月顿了顿,面色冷峻地开口:“你说你叫凤暮延,那你可还记得你有个外孙女穆染歌?”
听到“穆染歌”这三个字,老者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眼中戾气一闪,突然冲过来抓着铁笼沉声喝道:“说,你们把我外孙女怎么了?”
想到夙影的死,红月心中蓦地升起了一个想法。
既然他在北离杀不了那个女人,为何不让她自己前来送死?
别说有师尊镇守的灵月宫了,就是岚陵的国都她都不一定进的来!
想到这里,他抬眸看向暴走中的银老怪,目光里闪烁着阴冷的光:“你外孙女怎么了,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你们不得好死!”银老者心中一痛,蓦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我死之前,一定会拉你的外孙女陪葬!”
红月没再继续与他纠缠,丢下这句话后就大步流星走出了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