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追风阁回来,帝北珩就沉着脸把凤浅抱进了内室。
先是传府医来给凤浅把了脉,确认她真的无事之后,他才稍稍缓和了脸色。
瞧见某人那副紧张的模样,凤浅不由失笑:“你还真是关心则乱,我自己就是大夫,对自己的身体还不了解吗?”
“浅浅,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帝北珩声音沙哑,竭力压抑着自己的不安。
凤浅一怔,这才明白他失而复得后的小心翼翼。
“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无端处于险境。”凤浅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得到她的保证,帝北珩这才安了心,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沓东西递给她。
他笑盈盈地看着她,献宝似的道:“这可是为夫费尽心思赢回来的,看看?”
凤浅嘴角噙着笑,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打开,陈旧泛黄的纸卷上都是她熟悉的字眼。
除了凤家的田庄和铺子,还有负责打理的老仆人。
总算是拿回来了,凤浅的眼底蓦地涌上一抹复杂的情绪。
只可惜凤家人现在不在帝京,要是看到自家产业又回到了她手里,他们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帝北珩见她心生感慨,不由也想到了远在旌阳的凤家人,正想出声安慰,却见凤浅忽地蹙起了眉头。
他轻声问:“怎么了?”
凤浅沉思道:“追风阁这么大张旗鼓地把这些东西送回到我手上,有人知道了应该会很恼怒吧?”
帝北珩一顿,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帝景宣?”
凤浅笑了笑:“算算日子,他身上的伤势也该养好了。”
帝景宣早就把这些当成了自己的东西,这次要不是,他也不会拿出去四处打点。
而今追风阁搞了这么阵仗,还特意办了个簪花诗会,就为了找个正当的理由把东西还给她。
帝景宣要是知道,他心里不气愤才怪。
以他的性子,只怕很快就会杀上门来。
凤浅想到了,帝北珩自然也能想通。
他在思索要怎样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帝景宣,又能完美地把她和自己摘出去。
下一刻,就听凤浅蓦地问道:“许悸呢?”
帝北珩微顿:“浅浅提他做什么?”
凤浅抬眸,狡黠地笑道:“你想不想看一出戏?”
“你的意思是?”帝北珩眸子一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凤浅勾勾唇角,笑得像只小狐狸。
帝北珩猜到她的心思,立刻招来陌离去后院提人。
陌离前脚刚走,百灵就进来禀告道:“王爷王妃,承王带着人上门来了!”
凤浅噙着笑活动了一下筋骨,吩咐道:“让守卫假装拦一下再放他进来。”
百灵一愣,笑着应下就出去传话了。
凤浅退到屏风后面,从基地取出一身素服换上,又坐到梳妆台前往自己脸上抹了点粉,让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一些。
帝北珩则翻墙回了自己院子,准备一会儿再过来配合她演戏。
不一会儿,院子外就传来许悸咋呼呼的怒骂声:“臭女人,你凭什么抓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