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昭仪姐姐怎么有空来妹妹宫里?”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河东狮吼般的声音:“秦妃,你少来这套!”
容妃平日里仗着盛宠和儿子,根本就没把秦舒月放在眼里,现在即便被降了位份,又岂会甘心屈居人下?
现在虽然在位份上不能再她压一头,可气势上却怎么都不能输。
秦妃心里其实还挺怵容妃的,她不仅有盛宠,背后还有强大的母族支持,就连儿子也比她儿子优秀。
完全不像她,背后只有一个空有其表的国公府,还事事都得靠着她这个宫妃拉一把。
若不是为了求她庇护家族,母亲今日又怎么会进宫?
一想到这个,秦妃心里就堵得慌。
反正那个凤浅也是个油盐不进的,自己是拿她没一点办法,还不如任由容妃去折腾。
只要不把人弄死,给她一点教训还不行吗?
这么一想,秦妃就歇了与容妃斗的心思,坐回位置上喝茶看戏去了。
秦妃一歇气,容妃就恨恨地看向凤浅,讥诮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以为你躲到未央宫来,本宫就不敢拿你怎样吗?”
凤浅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反唇相讥道:“怎么,娘娘是嫌昭仪的位份太低,配不上您的身份吗?”
容妃大怒:“放肆!”
她早在妃位被废时就失了理智,方才又提剑捅死一个拦路的守卫才得以强行出了宫。
此时被凤浅这么一刺激,心底那些压抑的火气全都涌上来了。
“来人!取鞭子来,龙渊王妃以下犯上,本宫要亲自……”容妃说着,指挥身后的宫人就要动手。
秦妃幸灾乐祸:“姐姐要亲自动手又何必脏了妹妹的寝宫,不如到宫外去吧?”
容妃闻言回头瞪了看戏的秦妃一眼,不过还是吩咐宫人把凤浅拖了出去。
秦妃也带着秦国公夫人出去看戏了。
一时间,殿内就只剩下那个貌美的妃子薛婉仪。
薛婉仪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沉思了一瞬,然后快往自己的偏殿走去。
回到偏殿,她便让人守在了门口,自己则亲自去了内殿找人。
此时,一间昏暗的房里,一个六岁的男孩正静静地捧着一本厚重的书在看。
一见是母亲回来了,他连忙放下书跑了过去:“母妃,您怎么回来了?”
薛婉仪摸了摸儿子的头,压低了声音说道:“舟儿,赶紧去宫门口找你九叔,就说他媳妇被容妃罚了,让他赶紧来把人带回去。”
帝景舟闻言有些诧异:“母妃,您不是不让儿臣出宫么?”
见儿子如此磨叽,薛婉仪不由急道:“救人要紧,记住别让外人现你的秘密!”
“儿臣知道了。”
小小的身影一扭一扭地朝着一处高墙走去,然后趴下身子,从墙角的狗洞处钻了出去。
与此同时,宁寿宫正殿。
从灵虚宫回来,陈太后就传了心腹太监萧昌河在殿内议事。
“没想到崔将军竟是陛下的人,要不要奴才……”
陈太后抬手揉了揉眉心,冷笑道:“区区一个催询,还不值得哀家出手,且就让皇帝再得意几天吧!”
萧昌河又道:“眼下承王殿下重伤未愈,奴才以为娘娘不如趁早,把穆氏接到宁寿宫来养着……”
想起穆诗妍那张苦瓜脸,陈太后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厌恶。
想到她腹中的孩子,终是叹道:“罢了,传哀家懿旨,让太医院给她送几副安胎药过去,叮嘱长秋宫的人好好伺候她养胎。”
传话的宫人刚出去没多久,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
陈太后见宫人失态,忍不住训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只听那宫人颤声道:“回太后,容昭仪去未央宫……她们……打起来了!”
想到愚蠢的容妃,陈太后没好气地问道:“她又跑去找秦妃闹什么?”
宫人急声回禀:“不是找秦妃娘娘,是龙渊王妃!”
陈太后蓦地眼前一亮:“你是说宁清容跑到未央宫去打了凤浅?”
“正是如此!”宫人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