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秦国公府的管家上门了,邀他今日务必要过府一叙,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议。
夜幕刚降临,天边便升起了一弯皎洁的上弦月。
一阵夜风吹过,池边小憩的凤浅猛地睁开了眼。
她半眯着眸子看了看远处晃动的竹林,面无表情地起了身,然后走到帝北珩身边取下他身上最重要的两根银针。
他体内的余毒已清,今日不过来药池里重塑筋骨,想不到筋骨还没塑成就有人来捣乱了。
凤浅的身形一动,帝北珩就睁开了眼。
她能察觉到的杀气,他自然也察觉到了。
“啧啧,惦记我这条命的人还真多,这么快就有人来取了。”危险来临,凤浅还不忘自嘲。
帝北珩一愣,随即哀怨道:“夫人怎知,他们不是冲着咱们夫妻来的?毕竟新婚燕尔的,为夫可离不开你!”
话音一落,凤浅嘴角就狠狠抽了抽。
这男人比她还狗,都这时候了,还不忘秀恩爱!
抬手按了按他不老实的肩膀,她低声交代道:“筋骨重塑正在关键时刻,你不要乱动,我会战决的。”
说罢便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石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就旁若无人地灌了起来。
帝北珩见状忍不住笑了。
喝酒助兴,浅浅玩得可真花!
他能得感觉得到,这些人身上的杀气虽浓,武功却不咋地。
以浅浅的功夫对付他们还不在话下,正好可以让她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毕竟回来这么久了,她可一直都在扮柔弱呢!
他从水里浮起来了一点,然后眨了眨着眼,好整以暇地靠在温泉壁上看戏。
不料,凤浅都快将一壶酒灌完了,那些杀手还没揪准时机动手。
她突然没了耐性,佯装生气地跺脚道:“到底还杀不杀,不杀我可要醉倒了?”
黑暗中,钱嵩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
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立即就有几个黑衣人持刀扑了过去。
凤浅本就不耐烦了,不料那几个黑衣人还直接掠过她,持刀朝着帝北珩而去。
她的耐性瞬间被消耗殆尽。
“找死!”凤浅倏然冷笑一声,眼底蓄起浓浓的杀意。
下一刻,那几个黑衣人还没碰到帝北珩的面门,身体就直直定在了原地。
那样子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
直到胸口处传来剧痛,他们才现自己竟被人从后背一箭贯穿了心脏。
惊呼声都未来得及出,就气绝身亡了。
六箭齐,个个一箭穿心而亡。
暗处看得清楚的钱嵩大惊,他从未听说大小姐有如此箭术。
帝北珩顺着皎白的月光看过去,就看到凤浅手持一柄弦月弓,冷冽得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罗刹。
听着黑夜里寂静的风声,他不禁勾唇一笑道:“早就听闻凤老将军极善骑射,箭箭神、例无虚,看来夫人果真深得外祖父的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