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与文景帝闻言快对视了一眼,才状似好奇地问道:“哦,你还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听听?”
凤浅坦然笑道:“既然太祖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已经救了凤家全族人的性命,臣女便想请皇上收回它!”
“嗯,难得你有这份心。”
一听她主动提出收回丹书铁券,文景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鱼儿已咬钩,凤浅这才继续道:“不过在收回铁券之前,臣女想用它来换陛下的一道圣旨。”
文景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什么圣旨……你且说来听听?”
凤浅看着上座的皇帝和太后,一字一句道:“恳请陛下下旨,允许臣女今日写一封休书!”
“休书?”陈太后突然惊诧出声,“你莫不是想用此物换回与宣儿的婚书?”
穆家嫡女与承王帝景宣,乃是先帝在世时就赐下的姻缘。
只可惜“穆染歌”这些年不争气,处处不如嫡次女穆诗妍,所以这婚约最后才落到了她妹妹身上。
虽然陈太后和皇帝都默认换人,可先帝在世时起草的婚书还在礼部。
穆染歌若想要回去,只怕这桩婚事还会再生变数。
就在众人都捏了一把汗的时候,才听凤浅悠悠开口道:“太后娘娘误会了,臣女要的不是与承王的婚书,而是要写一封休书,代我生母凤棠休夫!”
“代母休夫?”
“你要代替你母亲休了你爹!”
陈太后和文景帝闻言双双吃了一惊。
“天呐,这位穆家嫡女也太离经叛道了吧!”
听闻她要代母休夫,旁边观刑的人也坐不住了,指着她和穆元海窃窃私语了起来。
别说代母休夫了,在本朝女子休夫这样的先例也从未有过。
而她一开口就是代母休夫,此举实在是不可谓不震惊。
就连等待行刑的凤家人听了也是又惊又讶。
“穆元海杀妻弃女,根本就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凤浅抬眸冷冷扫视了一圈,掷地有声地道,“这样的人渣不休,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
穆元海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就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放肆,你个逆女!”
自从娶了凤家嫡女后,他这辈子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遭受过这样的侮辱?
并且这天大的侮辱还是来自于他的亲生女儿!
凤浅这两句话气得他七窍生烟,穆元海指着她就破口骂道:“孽女,老子真后悔当初没把你和那贱人一起掐死!”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父亲当初的不杀之恩?”凤浅闻言眸光一冷,不由得勾唇冷笑。
话落,她复又看向众人问道:“各位都听到了吧?穆元海承认杀害我娘了!”
这话就如同一把带刺的尖刀,生生插在穆元海快要爆炸的心肺上。
众人闻言终于反应了过来:“穆元海杀妻竟然是真的!”
“畜牲,连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嫡妻都下得去手,他简直猪狗不如!”
“可怜好好的凤家嫡女,竟然被这对奸夫淫妇害死……”
一时间,穆元海的耳畔全是各种恶毒的唾骂声。
凤浅只是看着他冷笑:“只可惜你当初的一念之差,没想到今日我会替我娘揭露你的罪行吧?”
穆元海被她气得理智全无,出口的话更是丝毫没有顾忌:“逆女,老子要杀了你!”
“穆相,请注意你的身份!”见穆元海愈暴躁,文景帝只好出声制止。
虽然穆元海身犯欺君和杀妻之罪,可他还是当朝右相,掌握着朝中诸多机密,文景帝自然会维护自己的臂膀。
当然也只是制止而已,他并没有开口震慑,也没有治他的罪。
凤浅也没理会文景帝这样赤裸裸的包庇,她知道文景帝和这人渣一家早就沆瀣一气了,会替她做主才有鬼!
她只是上前一步,盈盈拜倒在文景帝面前道:“臣女请求陛下下旨,允我与穆元海断绝关系,自此愿随母姓,更名凤浅,求陛下成全!”
浅,是她尚在娘胎时,母亲给她取的小字。
自打被穿越女夺舍之后,她便私自更名凤浅,现在这样也算是过了明路了。
听闻她要改姓,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