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龙骁往前逼了两步。
司徒贤道:“除了院长,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我们这些人,说的好听是朝廷高官,是四品司正,说的不好听就是枢机院养的狗!”
龙骁拉下脸,静静看着司徒贤。
司徒贤指着这院子:“你看,枢机院的人无非住的就是这种地方,什么高官厚禄,什么位极人臣,都是狗屁!你要是觉得我骗你,你不妨像董昭打韦珪一样,打我一顿好了。”
“那谢天在哪?”龙骁问道,他可没兴趣打司徒贤。
司徒贤摇头一笑:“龙骁啊龙骁,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
“什么意思?”龙骁不解。
“院长在哪,自然只有圣上知道,你以为我们这些人是能随便知道他的住处的吗?”司徒贤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龙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别找了,在这京城,没事不要惹一身骚,这里的人,可怕的很。那程欢那么厉害又怎么样呢?在京城还不是家眷乖乖被人看着,在圣上面前匍匐叩,被那些文臣指着鼻子骂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司徒贤叭叭了一大堆。
龙骁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而后,他朝司徒贤一拱手:“告辞!”
龙骁转身,很快消失在了雪夜之中。
皇宫之内,御书房里,在这个人人睡觉的时辰,依然灯火通明。
窗外的雪花飘着,无声的落在廊外。而房内,谢天跪在御案之前,头几乎贴着地砖,高大的身躯卷成一团,被长长的大氅包裹着,看上去就像一个软墩。
“谢天,你怎么会败给那个和尚?朕需要一个解释!”皇帝沉着声音道,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火。
“圣上,微臣在腊月二十二那天,与人交手,受伤了……”谢天爆出了一个更大的雷。
“什么?”皇帝震惊到了,“跟谁交手?伊宁?”
“不,是少林寺那个和尚,明佑!”谢天低头道。
“谁让你出战的?”皇帝大骂道。
“微臣……”
“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能动他们一伙人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谢天!”皇帝指着谢天,手指恨不得戳到他脸上。
“圣上,微臣错了,微臣有罪!”谢天连忙道。
皇帝气的胸膛一起一伏,厉声道:“你知道你今天一败,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西域那些人明日就会在谈判的时候蹬鼻子上脸……”
“啪!”
皇帝重重的在御案上拍了一巴掌,大声道:“日月山一带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谢天一惊:“是何大事?”
“青海湖畔以及日月山都已经被乌托汗的大军占领了!你当初剿灭清源教,那块地方为什么不派重兵驻守?”皇帝吼道。
“圣上,臣当时以为打下清源教,足以震慑西戎……”
“你干的好事!你知不知道,日月山如今已经变成了回部人的堡寨!他们为何说将榷场设在湟州,这下你明白了吗?”皇帝大怒。
“关西军不是驻守了一营在日月山吗……难道两军已经交战,日月山被打下来了?”谢天抬头问道。
“关西军?哼,那关西军看见青海湖畔来了那么多回部人,吓得一箭未放,直接就退回湟州了……”皇帝脸上布满了怒意。
谢天大惊,他也没想到,当时他打下那里后,让关西军去驻守,没想到……关西军居然如此脓包……
“圣上……”
谢天话未完,两本密奏被皇帝随手从御案上抛下,砸在了谢天头上。
“自己看!”
随着那两本密奏落地,谢天缓缓抬头,伸手抓住,而后打开其中一本一看,瞬间眼色就变了。那是关西来的军报,湟州城的守将来的。但是问题在于两军并未交战,所以,关西军不敢乱来,只能急报朝廷。
而阿里王子出使则是从河西走廊直入关中的……两军并未交战,难不成要将使团抓起来为质不成?这不是给人家出兵的理由吗?
“圣上请调王烈驰援湟州……”谢天开口说了一句。
“调王烈?你再看另一本!”
谢天慌忙打开另一本,另一本写的是河套一带,阴山之下,聚集了大量莫古人,这些人随时可能集结成大军,大规模南下劫掠!而王烈已经与他们交战数次了。
是交战,不是打草谷!上次谢天听说是打草谷之后,并未过多的放在心上……
谢天眼神凝住了,这是两路大敌!
“你以为朕不想调王烈去关西?可他去了关西那漠南一带怎么办?苏博又……”皇帝说着说不下去了,他摇了摇头,真是一团乱麻。
皇帝不懂军事,谢天也难掌大局,两人合谋铲平清源教的后果便是:西域的回部大军可以随意穿越祁连山,占领青海湖一带,直接威胁陇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