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递了名帖,自然不是动刀兵的,别人以礼来见,自己难不成还怕了一个妇人不成?
白梨三人在周池侍从的带领下,走入了这县衙后边的私宅之中,在一座小厅里,见到了这位一脸板正的知县周池。
白梨略微一拱手,腰都不弯,笑都不笑:“白梨见过周知县。”
那个知县见她如此嚣张,想了一下,忍住了县老爷的脾气,指了指上那一排太师椅:“坐吧。”
白梨款款坐下,而沈青与颜清也款款坐了下来,三个人坐在了一排,这让周池蹙眉,什么意思?丫鬟也能坐的不成?他把沈青与颜清当做丫鬟了。
白梨给颜清使了个眼色,颜清拿出了一个小木匣子过来,白梨转手将匣子递给了周池。
“些许薄礼,不成敬意。”白梨面无表情道。
周池暗哼一声,送礼?搞这些?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清白的人呢……
周池缓缓打开那匣子,可浮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封信,他无比熟悉的信。周池脸色变了,他拿起那封信后,信底下出现了一个女鬼样的面具。
“哦啊!”周池看见那女鬼面具吓得浑身一抖,手中信都掉了……
“咯咯咯咯……”三个女人清脆的笑了出来。
“果然是你,那晚装神弄鬼吓唬本县的人就是你!”周池气呼呼指着白梨喝道。
“不错,大人想怎么样呢?”
“你这个泼妇!你在威胁本县不成?本县可是朝廷命官!”周池大喊了起来。
“呵呵呵呵……”白梨笑了起来,“曾几何时,我也是朝廷命官,我在春纺司,十六岁起就接杀人的差事,像你这样的小官,在我面前,只有匍匐跪地抖的份,你知道吗?”白梨转眼看向了周池,眼神不善。
“你……你来我这想干什么?”一脸板正的周池有些紧张了起来。
“周大人,我来这里只想问问你,你当官,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白梨问了出来。
“为了什么?当然是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了,这是圣人之训,岂有他哉?”周池厉声道。
“好一个上报国家,下安黎庶!我且问你,你上任第二天,就接见饶丰各镇的豪绅地主,收受贿赂银钱数千两,你这是上报国家呢?还是下安黎庶呢?”白梨一转头,那双明亮的杏眼盯着周池。
周池脸色一变,争辩道:“本官来此,自然要站稳脚跟,结交豪绅不是常事吗?你看看天下的官,有几个不与豪绅勾结的!”
“说得好,勾结,勾结,说的真好!”白梨点了点头,拍了拍手。
沈青嗤笑道:“天下的官大多都是一丘之貉,又贪财又怕死,见小利而忘义,临大事而惜身,看来你这个劳什子知县也不例外。”
“你……你……本官可是读了圣人之书,考上进士的人,你居然敢如此肆意诽谤本官!”周池被骂的生气了。
“看来你也就是一庸人,跟你这种人讲话真是浪费口水。”白梨直接就起了身。
沈青,颜清也起了身,就准备走。
“等等,你们什么意思?”周池忍不住喊了出来。
白梨回,轻蔑一笑:“如果你想将南岩的事捅给许右卿,你尽管捅好了,你捅上去,我白梨是讨不到好,可你嘛……”
“我?本官怎样?”周池慌了。
“你这种庸人可能会跟那姓朱的员外一样,尸体被扔进臭水沟了。”颜清笑道。
“什……?”周池大骇,颜清手一动,一把把剑拔了出来,一下就抵在了他咽喉之上,让他动都不敢动。
“周知县,你方才也说了,当父母官,自然是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可在我看来,你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白梨笑了笑,轻轻拨下颜清的剑,“你不过是个庸人,当官自然也是个庸官,像你这样的人,不过是许右卿的一颗棋子而已,他可不会在乎你的死活……而同样,我也不会!”
周池的脸已经从蜡黄色变成了猪肝色,他涨红的脸大吼起来:“本官不是庸人,也不会当庸官!本官更不会做棋子!”
沈青笑了,这个人居然被激将法激上钩了,这年头,这种板正的书呆子可真是好对付。
白梨拿起那封密信:“我不是威胁你,而是你这样的庸人,我不会放在眼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先当个好官给我看,也给饶丰的百姓看!”
“本官当然会当个好官!这不用你说!”涨红了脸的周池大吼道。
“很好,那你收受的贿赂是不是该还回去呢?”
“当……当然!”周池眼神有些躲闪道。
“那你是不是也该去看看这饶丰百姓的疾苦呢?”
“是……是应该……”
白梨缓了缓气息:“你若真是个好官,我做的事告诉你也无妨……可你若是个贪官,恶官,你在我眼里便死不足惜!偏偏你是个庸官……”
“本官不是庸官!”板正的周池很讨厌这个“庸”字,争辩了起来。
“你拿什么证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