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慈安师太回……回湖心岛的清心庵了!”小厮答道。
此时,门内一个温柔婉转的女音说道:“是谁来了啊?”
江月溪走来,一眼看见高高的伊宁,惊讶不已,问道:“可是玄女当面,月溪这厢有礼了。”然后当即施了一福。
伊宁脸色冰冷:“你是月溪?”
江月溪正视伊宁,不卑不亢答道:“正是。”
待到董昭白梨也入门来,江月溪又是一惊:“董大侠?白姐姐?”
董昭点头,江月溪直视白梨,白梨也在打量她。白梨人如其名,人比梨花美,肤赛梨花白,亭亭玉立,宛如遗世独立的仙子。而江月溪如月下溪流,脸上不动时如明月般亮洁,清寒明艳;动时如溪水蜿蜒流淌,柔美静谧,好一个水乡伊人。
这两个姑娘,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江月溪蹙眉,论容貌她不输白梨,但白梨比她高,快高了半个头,这让她有些许不舒服,高也就算了,这白梨该有的地方都有,可她……她不由低头看了下自己衣襟。
“去湖心岛。”伊宁开口。
江月溪回过神来,说道:“伊宁姐姐,您远来疲惫,不妨先在敝庄歇息片刻,待我去请师傅前来可好?”
“不必。”伊宁冷冷说道,转身就往门外湖边走,身后三人只得跟上,但伊宁越走越快,望着湖心处似有凸起的地方,伊宁一个箭步从湖边直接掠了过去!
轻功水上漂!
伊宁脚踏湖面,一路掠去,宛如水漂一般,踩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很快,消失在三人视线内。
江月溪都呆了:“伊宁姐姐这么厉害的吗?这就是江湖第一高手?”
白梨道:“快找船,我们也上岛。”
江月溪慌忙唤来家中小厮,带着二人到了一处船坞旁,快解开一条小船的绳索,董昭撑起双桨,朝湖心岛而去。
此时的伊宁已经上了岛,看见了那清心庵,她一言不,直接施展轻功,幽影腿一蹬,一腾,直接朝庵门飘去!吓得在门外扫地的两个小尼姑花容失色,刚喊出一声“施主”就听的“砰!”的一声,庵门直接被伊宁一脚踢的四分五裂,而伊宁身形不停,直接穿过庵门,冲进了庵内!
“师傅有危险,快进去保护师傅!”小尼姑们拽起笤帚就急忙往庵里跑,一路气喘吁吁跑到赫连飘的禅房外的庭院里时,只见伊宁与赫连飘对立站着,都是一脸冰冷,两人双眼直视对方,杀气腾腾,看的两个小尼姑握着笤帚,手都不自觉的起抖来。
良久,赫连飘转过头,对两个小尼姑道:“你们去扫地吧,这是客人。”
小尼姑们看着赫连飘不容置疑的眼神,神色惊惶,点点头就往后退。赫连飘见小尼姑走远,这才开口道:“当年的小丫头如今都长成这么大了,怎么,见了故人不开心吗?”
“峰哥在哪?”伊宁冷冷道。
赫连飘轻笑:“你在找他?小丫头,你不会对他动心了吧?”
“说!”
赫连飘收了笑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知道他是我丈夫吗?”
“我呸!”伊宁罕见的骂了出来,随后她朝着自己咽喉一掐,一拧,一咬牙后喝道:“剃个光头,还有脸说自己有丈夫?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赫连飘也怒了:“长峰本就是我结之人!倒是你,你个小丫头片子,喜欢上别人的男人,你才不要脸!”
“你都被休了十年多了!当初那封休书还是我看见峰哥亲手写的,你这赫连家的贱人,十年过去还是改不了本性,自己抢了别人男人,还唆使自己徒弟去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伊宁毫不留情的骂道。
“呵,我抢到了,我拥有了峰哥七年真情,倒是你,你得到了什么呢?”赫连飘冷笑不止。
伊宁也冷笑:“峰哥从始至终只是对你好而已,他的心里装的不是你,他只是看你可怜!你这贱人也配的上他?你这个拔了毛的老鸡婆,剃了的母秃驴,道貌岸然的假尼姑,贼心不改的黄脸妇,你也配谈真情?你算个什么东西!躲在这尼姑庵当了十年王八,还清心庵?我看不如改成伤心庵好了,你就在这哭哭啼啼直到老死吧,你个贱人!”
“狂妄的死丫头,你敢这么骂我?”赫连飘饶是心性再好,也顶不住这般毒舌,伊宁字字珠玑,直戳她内心,她气的汗毛立起,七窍生烟,一张原本清秀的脸赫然狰狞起来。
伊宁冷笑道:“我不止要骂你,我还要打你呢!把你打个半死,废你一身武功,你以后就在这伤心庵去伤你的心吧!”
“你不要太猖狂了,你以为你是江湖上第一高手,没人治得了你么?老娘倒要看看当年的小丫头片子十年后究竟有何本事,敢称江湖第一!”赫连飘一脸愤怒,气血翻涌。
伊宁冷冷凝视赫连飘,双手弯曲成爪,身上青衫无风自动,周身寒气环绕,脚下一动,踩碎地砖,霎时间便到了赫连飘面前,一爪撕去,赫连飘急忙侧身一闪,出掌迎击!
赫连飘的掌与伊宁的正好相反,掌风灼热无比,与凝霜真气对轰之下,周围数丈的青砖尽皆粉碎!两人掌来爪往,寒气与热浪交织,打的这里廊下这里一块白霜,那里古树一片焦黑,一时之间,竟然不分上下!
伊宁个子高,欺身上前,两人从院外一路打,直至打进赫连飘的禅房内,一路上,气爆声,撞击声,梁柱碎裂声,地砖崩飞声,不绝于耳!
交锋数十招,赫连飘大惊,好个死丫头,居然成长到了这般地步!她的灼热掌风根本伤不到她分毫,而伊宁的冰爪却已在她尼姑袍上撕开了好几道口子,她不甘心,使出毕生内力,拼命还击!
等到董昭带着两个姑娘赶来时,两人还在打,禅房已然支离破碎,轰然倒塌,两人一跃而起,从禅房打上了屋顶,伊宁一掌震下,整个庵顶瓦片漫霜,如蛛纹碎裂,赫连飘一掌轰出,屋脊倒塌,瓦片支离破碎,如灰一般飞落,看的三人心惊肉跳!
“师傅,伊宁姐姐,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江月溪放声大喊,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