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性道:“玄女何意?”
伊宁道:“拦不住。”
曹贞道:“就如同他拦不住你杀他弟子一般?”
伊宁点头,说道:“我曾与他……”
“嗯?”众人皆疑。
伊宁缓缓道:“打了一天。”
辛吉道:“你是说打一天也没分胜负?”
伊宁道:“是,难缠。”
辛吉打量着伊宁,说道:“伊女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伊宁道:“见过。”
辛吉道:“老夫有些想不起来了。”
伊宁道:“四方馆。”
听得这三个字,辛吉猛地打了个颤,这个地方经常想起,却很多年没提起过,今日伊宁竟然提到了!他神情不再淡然,皱眉思索良久,然后道:“你……你是当初落英身边那个女孩儿?”
伊宁点头默认。
辛吉一拍大腿,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想你十年前还不到二十,如今,竟然已成长到这般地步,后生可畏啊……”
伊宁道:“前辈过奖。”
曹贞道:“那昝敏,武功已然到了这等地步,今日结怨,已仇恨深种,恐不会就此离去吧?”
伊宁道:“他会走的。”
伊宁拿出那根羽毛,置于桌案上,说道:“大势已去。”
众人不明。
伊宁道:“很快便知。”
伊宁饮完一杯香茗,便起身向众人告辞,临走时到吴汉兴跟叶空躺着的禅房内看了看,吴汉兴还在昏迷中,她给吴汉兴与叶空各自留下两颗疗伤丹药后便离去了。
曹贞,辛吉,空性等人将伊宁送下山,看着伊宁骑着白马离去,曹贞,辛吉目视良久,无不感叹。
下了五台山,昝敏一行人走了许久,他们穿着汉人衣服,也没其他人找麻烦,快天黑时,赤合道:“师傅,我们怎么回去?”
昝敏道:“联络了接应我们的人没?斥候呢?”
赤合道:“十三师弟跟十五师弟去通知了,还没回来。”
昝敏脸色不太好,皱着眉,说道:“真是……好大的手笔……”
赤合道:“此话怎讲?”
昝敏道:“留下记号,待十三十四回来,立马追上我们,我们赶紧往北,回大漠去!”
赤合道:“我们不走原来的路?”
昝敏道:“不可走原路了,先到朔州城外,打探清楚,顺便等十三十四!”
赤合道:“师傅,这是为什么?”
昝敏道:“别问,赶紧走!”
昝敏到达朔州城外,十三十四弟子是回来了,带来了沮丧的消息,他们安插在晋北各个城关的斥候,即便是化作汉人百姓模样的都被抓了,一百多人,几乎全被抓。
昝敏神情难看,众弟子更是忧愤,他们在朔州城外,有些不知所措。
后来,来了一个老斥候,是一个已经在晋北潜伏很多年的密探,他找过来了,那密探向昝敏行鞑靼礼后,便说道:“太师,若要出关,雁门走不通,古宁关也堵死了,亘池一带,威德军已经调了过去,唯有绕过朔州,向黑驼岭方向,穿插过去,直达赤青海。”
昝敏有些无奈道:“那就这么办吧。”
那密探带路,待到昝敏穿过黑驼岭之后,已是过了一天半了,一天半,所有事情尘埃已定。
黄羊谷外,并无军马迎接,昝敏越往那处走,越觉不对,直到走到那谷口,他看见了一块竖着的木牌,上边写道:
昝敏太师如唔,今收太师厚礼军马一千五百余匹,刀一千余口,弓鞍箭矢无计,吾悉数笑纳,另外,废弃之物尽在谷内埋着,太师若喜欢,尽管拿走。
下边写着,宁化王烈留笔。
昝敏带着众弟子看着这木牌,哪里还不知道生了什么,弟子们一个个眼睛通红,似要喷出火来,昝敏一掌将木牌拍的粉碎,怒道:“王烈小儿,欺人太甚!”
赤合咬牙道:“我们被算计了……真是好歹毒……”
察尔道:“我们在五台山被那妖女逼退,我们的斥候一个都没回来,想必也是都被抓了,可就连我们在边境处接应的精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