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浆四溅,丧尸直挺挺地往前栽倒,压在了昏迷不醒的秦宇身上,楼道也瞬间安静。
这一枪,总算解决掉了这只难缠的丧尸。
张艺诚抹掉脸上的血肉,费力地将尸体拽开,然后不停拍秦宇的脸。
“老秦,醒醒!别睡!”
……
当秦宇再次睁开眼,立马就感受到了身体传来的剧痛。
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在身上四处摸索,现自己没有被咬之后,才长舒一口气。
那只巨大的丧尸还倒在一边,左边的脑袋已经开花,破了一个大洞,四周都散落着脑浆和碎肉,一颗眼球就那么耷拉在地上,无神地看着秦宇。
“你终于醒了!”张艺诚带着一个保温杯从楼顶下来,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喜。
“我昏迷了多久?”秦宇揉揉胀的脑袋,摸到一大块鼓起的包,也不知道头颅内部会不会有什么损伤。
“大概半个来小时吧,我本来打算把你弄回修车铺的,但是害怕那梯子承受不住重量,所以就检查了一下这栋楼,确认安全之后就暂时把你放这儿了,你身体怎么样?对了,这是我回修车铺弄的热水,你喝点?”
“还行,就是感觉会疼好几天。”秦宇撩开衣服,现四肢多处有淤青,尤其是两个肩膀和脑袋,更是疼痛难忍。
“这栋楼你搜了?有啥好东西没?”比起身上的皮外伤,秦宇更关心这个,毕竟他差点为此丧命,要是没捞到点好东西那可就太亏了。
“我没法把你背回去,但是又要确定房子里没有危险,所以挨个检查了所有房间,你说我搜没搜?”张艺诚递给他保温杯,喂了他一口。
听到张艺诚那波澜不惊的语气,秦宇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都有些啥?”秦宇试探性地询问。
张艺诚见秦宇还在关心这个,说明秦宇至少脑子还算清醒,也就放下心下来,转头从兜里翻出几个盒子丢到他身上。
“一堆乱七八糟的感冒药保健品,几罐子不能喝,又不好搬走的蛇药酒,这藿香正气你要喝不?能提提神。”
秦宇听闻,苦笑不已。
合着自己费尽心思弄了半天梯子,冒着坠楼的危险,来这里跟丧尸拼命搏斗,落下个浑身疼痛,就换回一点这些东西?
“别嫌弃啊,那蛇药酒正好给你擦擦,治跌打损伤好用着嘞。”
似乎看出秦宇心里所想,张艺诚开口安慰,但殊不知,这话让秦宇更加难受。
他无奈地站起身来,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动倒是能动,就是疼得厉害,而且按照以前磕磕碰碰的经验,明天肯定会更痛。
“咋的?你还要回修车铺啊?能行吗?要不就在这儿呆着算了,反正这里也没危险。”张艺诚看着他往楼上走,有些担心他从那把横跨两栋房子的楼梯上摔下去。
秦宇摆摆手,他在这里待着感觉会有点心理阴影,再说了,要是在这里休养,张艺诚要照顾他的话,少不得来来回回在这几栋楼里折腾,也不安全。
秦宇的步伐有些艰难,在上到梯子的时候也有些摇摇欲坠,但是在刚刚经历了与丧尸殊死搏斗之后,他似乎觉得走在这梯子上也没那么让人害怕了。
张艺诚很想要扶他,但是这梯子绝对不可能承受住两人的重量,他只能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看秦宇率先通过梯子。
折腾了许久,秦宇在张艺诚的搀扶下,最终还是安全地躺在了修车铺卧室的床上。
“我这几天怕是都不能下地了,咋办呐。”秦宇有些担忧。
“咋办?儿子瘫痪,老子照顾,天经地义。”张艺诚掏出烟盒,给秦宇点上一根,随后又默默收起来。
他们之前找的烟只剩下这最后几根,张艺诚一直没舍得抽。
秦宇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只是猛嘬了一口烟,舒缓自己的神经。
“今天就让你占一次便宜,好歹你算是救了我一命,以后不准这么没大没小。”秦宇道。
见秦宇还能在辈分问题上开玩笑,张艺诚这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秦宇这一摔,会不会有轻微脑震荡。
“什么叫算?你爹我听到你喊救命就立马过来了,你还想不认咋的?”张艺诚撇撇嘴,一脸不屑。
“义父,请受爷爷一拜!”
“什么鬼辈分!得了,我去收拾一下,今晚吃粉条怎么样?”
“我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吧?你看着弄就行了。”秦宇瘫软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