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理财能力真不可一概而论,与修为高低也并无必然关联。
冯瑾忍不住说:“蔡老板,你财的本事真大。”
蔡卓谦逊地笑一笑,说:“家中有一儿一女,本来只供其中一个去大宗门拜师也够了。但是毕竟我想在儿女之间一碗水端平,以令他们姐弟和睦,所以才去湖底花了五年时间炼丹,攒够双份的钱,不亏待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听到这话,冯瑾已经在斗笠下面红了眼圈。
李木紫当面验证了金黄粱的神效,虽然蔡卓并不会操纵灵性金丝,但是只要直接拿着它,也还是可以用体力去动它的。
被冯琅夺走的丹炉也送回来了,物归原主,作个添头。
蔡卓当即交付了二十万刀,又把儿女从楼上唤下来拜谢李木紫。
其实敬意是给李木紫背后的“主人”的,也就是给钱飞。只是钱飞不在场,所以由李木紫代领。
那一对姐弟的年纪也有十八九岁了,对于对年纪相当的李木紫拜谢略有些不情愿,但父亲严令之下,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
冯瑾上前拉他们起身,握住那个高大弟弟的肩膀,说:“你可要做个男子汉,不要欺负你的姐姐。”
那弟弟莫名其妙地说:“当然,我还要保护她呢。”
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声音嫩嫩的姑娘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对答会让她一边流泪、一边微笑。
……
二十万刀送到旅店入账,钱飞当即从中拿出一万刀来,交给冯瑾,作为特别项目奖金。
冯瑾神情复杂地笑笑,随意地收下了。
就这件事而言,她不在乎一点点“项目奖”的小钱。
本来价值五十万刀的法宝在她手里,而且本来那法宝就是属于她曙光堡的,她都痛快地给出去了。
做任务还债那是钱飞的事,如果冯瑾只为了钱去做事,她本可以拿着那法宝远走高飞,胜过她在钱飞这里四年的薪水。
但是她没有那样做。
一来,如果一走了之,置那遭了损失的蔡卓于何地?公道何在?冯瑾并不是个特别喜欢行侠仗义的人,但是唯有亲弟弟的恶行她不能忍。她才是受到冯琅欺压最多、吃亏最多的人,对于蔡卓的损失她感同身受。她为蔡卓讨还公道,就像为自己讨还公道一样。
二来,她愿意投资到债务部头上了。她现在相信,与债务部在一起,能够在长远上给自己更大的收益成长。
二十万刀刀币入账是在五月二十六,这样对于六月初一该还的债务,就可以提前归还了。
债务部归还了二十三万九千刀给一位筑基期散修。
那位散修能借出如此巨款,倒也不是什么敛财高手,只是把数代人的积累都孤注一掷地投到了当年最可靠的生息渠道,也就是钱飞的公司里。
不幸的是公司倒了,万幸的是钱飞还在坚持还债,这对于那位散修来说,也是人生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
他感动地对李木紫说:“钱真人什么时候可以还完五亿刀?等到那一天之后,如果他再借钱,我还会借给他的!”
李木紫笑而不答。
她心里想的是,如果钱前辈真的有还清五亿刀的那一天,此后恐怕他也再不敢找别人借一文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