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张先生能是一般人吗?
张先生的蛐蛐儿能是一般的蛐蛐儿吗?
“看不上张先生”,这罪名我老胡担得起吗?
他连忙走到窗前,用竹竿把一个挂得最高的小竹笼挑了下来,将其中的雄壮蛐蛐儿放进紫砂小陶罐内。
他对钱飞告了罪,恭敬地对钱飞说:“这是胡某最强的精兵强将了,名号唤作大漠名将。”
钱飞笑说:“我的这一位六条腿小友,法号是清风明月。”
蛐蛐儿的法号是清风明月。
尼姑的法号是净草……
钱飞身后的净草,此刻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当即捏起老拳,准备把钱飞的胳膊腿儿都卸下来。
她两侧的李木紫与冯瑾连忙扯住她:“师太,算了算了。”
在短暂的时间里,桌上蛐蛐儿叫声大作,然后就突兀地平息下来。
“清风明月”迅地咬死了“大漠名将”,似乎并不比刚才更为费力。
只不过,在这次战斗结束之后,它短促地叫了一声,像是觉得“这还有一点点意思”。
这只法号“清风明月”的蛐蛐儿却不是什么妖虫,只不过钱飞运用自己的经脉来调动昆虫的甲壳素、信息素,使得它在该安静的时候安静,在该凶猛的时候凶猛。
这些信息素、甲壳素都不是真气级别,只是从凡间昆虫身上采集来的,暂时少量储存在钱飞的经脉之中。
在练气阶段,他的经脉只是一个苯环,进入筑基阶段,才重建了最薄弱的一点点经脉,可以用来储藏运转甲烷真气,以及少量的凡间有机物质。
所以他只有等到自己进入筑基阶段,才能来到胡员外家,一切的铺垫都是为了这最后斗蛐蛐儿的一步。
如果是其它筑基境界的修真之人,对于甲壳素、信息素这样的异种有机物质,也是难以把握的。
而钱飞已经把修真之路从头到尾走过一次,有丰富的经验与深刻的理解,所以他才能以微薄的修为来自如地驱使蛐蛐儿。
“这只……清风明月,张先生你可以卖给我吗?”胡员外急切地说,“我愿出白银八千两。”
那只名叫“大漠名将”的雄壮蛐蛐儿,是上个月他花五千两银子买的,已经挪用了本该给徐家的分红。
现在在真正的仙家手中蛐蛐儿面前,“大漠名将”已经显得不值一提。
钱飞皮笑肉不笑,说:“八千两?”
胡员外说:“一万两!”
钱飞:“一万两?”
胡员外:“一万三千!”
钱飞:“一万三千?”
“两……两万?”胡员外噗通跪了下来,“仙长,仙师,张天师!我在城东还有一个在建的园子,我可以把那块地抵押出去。请张先生务必将这只宝虫让给我。”
钱飞这才施施然地坐了下来,说:“罢了,我看出你确实心诚,就成全你的心意。”
他随手拈起一个空竹笼,把自己的蛐蛐儿放进去,然后递给胡员外。
胡员外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
钱飞又温和地说:“我本不想收你钱,但恐怕你受不起。你就随便给点吧。”
胡员外大喜,立刻飞奔出花厅,筹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