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果然,他是不假思索的。
仿佛喝醉了般,他笑起来,再度把头埋入她腿心,近乎痴缠地熨出热气。
“姐姐,给我。”
轰地一声,颅内有烟花激射绽放,大朵大朵闪在夜幕,璀璨得惊心动魄。
可还没等回过味来,万姿已被折起双腿,由着人啜着湿润泉眼。太深了,太爽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唯有闭上眼睛,任由终极满足一汩汩奔流而来——
这种感受基于肉欲,更胜于肉欲,梁景明真在吞咽下她所有不堪的秘密。痒意沿着神经疯狂乱窜,耳边尽是“咕叽咕叽”的舐弄耻音,她甚至能觉他呼吸烫着软穴,他的挺直鼻梁就抵在那兴奋起来的嫩芽般的蕊心,唇齿更如灵蛇,灵活模仿尽出尽入的动作,越来越快,快得令她欲罢不能……
她是他的,她是他标记的领地。
“嗯……啊……”
喉间只剩毫无意义的喘音,蕾丝内裤早已卷到左边腿根,仿佛待嫁妇少女象征贞洁的袜圈。但没有新娘会放浪成这样,她下身张得更开,却也把他的头夹得更紧,身体似弓般接近痉挛,她不能再想入非非,即便他嘴角尽是她的液体,她就要泄在他英俊的脸上—— 终于当黑暗倾覆时,脑袋同步炸出了五彩幻象。
她从摩天大楼顶层纵身一跃,堕入彩虹编织的特大漩涡,又把毒蘑菇和迷幻药合着海水大口吞服,看消波块排着队和波涛旋舞,浪花里有飞鸟振翅,有游弋的巨型金鱼翩然转身,她被霓虹灯般的尾巴扫过脸颊,琉璃色水母缠住她带领她,跃出水面的刹那她才现,海洋不过是一圈熟稔的深邃瞳仁——
他盯着她。
什么都生了,什么都没生。
一动不动,把精神悬挂在爽感的巅峰。万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无端端闯进来的,她挥之不去。
《快乐王子》里那句话大错特错,王尔德到底在胡扯些什么。
睡是死的兄弟?
不,高潮才是。
……
“好痛快,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趟。”
真是没有力气起身了,他们并肩躺在淋浴间的地上。天花板是近似夕阳的深米色,中央嵌着圆形吸顶灯,像一轮只属于两个人的皎月。
沐浴在银辉下,她偏了偏头,看向梁景明,慵懒又有点哀怨的。
“但你为什么不跟我做爱呢。”
“刚才算做了吧。”
唇角上翘牵起无奈,他揉了揉她的湿。用手指感受水意,又从远处扯了两件浴袍下来。
“不想穿就盖着,小心着凉。”
万姿果然不想穿,也果然不依不饶:“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你之前说今天不怎么湿,怕你又痛了。”看着她的眼睛,他倒很老实,“而且我没拿套进浴室,纯粹想看看你在干嘛。”
“谁知道,会突然有感觉了。”
仿佛心头被轻咬一口,顿时涌起一股愧疚。
主动索吻引诱的是她,身体意外宕机的也是她,梁景明却说得责任似是全在自己。
何况万姿不是没瞥见,在浴袍的覆盖下,他腿间仍有一座可观的山丘。
“要不然我帮你?”
“不用啦,你看起来很累了,好好休息吧。”
“可是,”说不清是过意不去还是好奇,她忍不住来回扫视他胯下,“男生不是会憋得很难受吗?”
“是有点不舒服,但不至于难受……”转瞬害羞般不给她看,他侧身枕在她的颈窝,“转移一下注意力,让它冷静冷静,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嗓音天生偏沉,此刻却放得极柔极缓。和他的呼吸一样,轻盈散在她的四周。
“再说我都这么大个人了,相信我,我可以自控。”
万姿忍不住眯眼,在他看不见的角度。
梁景明总有种矛盾的气质,深沉和天真的混合。明明才十八岁,非要自称是大人了;在床上能毫无顾忌叫她“姐姐”,下了床连生理反应都要遮挡。 可以火热可以克制,是野兽也是小狗。
其实,她也是矛盾的。一直以来,她自认为身体只喜欢特定异性,喜欢他们满是占有欲的眼神,启动度越快越好,即便略带粗暴和强迫。她对这种取向向来坚定不移,从来没想过为什么。
可现在她竟然平静而满足地,陪一个男人慢慢软掉。
就因为他说,他可以自控。
“诶梁景明,我问你。”
无论他给她取多少昵称,万姿还是喜欢连名带姓叫他,特别话语愈黏腻的时刻。
她很清楚,时光会把他雕琢成一个很棒的男人。但不知为何,想起这个她总是隐隐暗藏忐忑,像是面临深不可测的悬崖。
再犹豫不觉,还是得踏出一步。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出乎她的意料,梁景明乍然闷声笑起来。眼睛很亮,还主动往外挪了挪,莫名其妙跟她保持距离——
“只能一辈子吗,多加两个枕头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