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站起身,身体有些晃悠,苏尚作势要扶,刘正抬手阻止。
“不劳二位,长英自行处理。”
天空已经明亮,楼上的灯火已然熄灭,鼓声隆隆,城门准备打开,刘正拿起白绫往城楼上的房梁抛去,试了几次才成功穿过了梁柱,刘正打了个死结,然后把头套上去,刚刚好合适。
城下汇集了大量的百姓,看到城墙上一位身穿官袍的人正往城楼抛白绫。
“这不是县令大人吗?他在干嘛?”
“别瞎说,我去,还真是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这是在干嘛。”
“我也不知,你们有谁知道吗?”
“我也不知,感觉这县令大人是要自缢啊。”
“说什么蠢话。”
“哪有说蠢话,你看,县令大人把白绫都套脖子上了。”
城墙下一片百姓小声议论,却没有一人敢大声喧哗,就这样看着自己家的县令办事。
刘正套好脖子,然后踩着高凳爬上了城墙,他左右摇晃,看的百姓也是心中慌乱。
“某,刘正,刘长英,泾阳县县令,纵容其儿子刘毕欺压良善,鱼肉百姓,乃罪其一,教子无方,害人害己乃罪其二,未查民情,使民疾苦,怨声载道乃罪其三,食君禄,忠君事,身为一县之令,未能恪尽职守,其罪四,受小人蒙蔽,致使贤良被黜,民生之务未得关怀,其罪五,孽子刘毕,勾结鞑子,私藏军械,害我百姓,其罪之重犹如泰山,死不足惜,长英深受皇恩,忠于大唐,每念如此,痛心疾,悔恨交加,其罪之过,不可饶恕,今泾阳百姓之目,自述罪己诏书,自夷三族。”
这一刻,城楼下的百姓再也控制不住了,哗然声响彻天地,每个人都在讨论县令的作为。
“不是吧,这县令大人疯了吗?居然自夷三族?”
“这刘大人也太忠于大唐了,虽然勾结鞑子是死罪,但也不至于自夷三族啊。”
“你懂什么?这刘大人这样做是为了保全全族性命。”
“怎么说?”
“你没听到吗?这刘大人的混账儿子,勾结鞑子,还私藏军械,私藏军械你知道什么罪吗?”
“什么罪?”
“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嘶,这刘毕岂不是害了自己一族。”
“你以为,县令这是打算用自己三族换自己九族呢。”
“照你这样说,这县令也是忠义。”
“忠义个屁,他作为一县之令,会不知自己儿子的混账行径?”
“你的意思是说?”
“呵,八成是被现了。”
“不对啊,若是被现了,这几日也不见捉拿县令家人的动作啊。”
“这我就不知了。”
“你说县令一家为什么不跑呢?”
“要是你你肯定跑。”
“那当然,我家人都没了。”
“但刘县令有啊,若是朝廷要弄他,你觉得刘县令有机会在这上吊吗?”
“这位兄台意思是?”
“这位刘大人跟背后的大人物达成了某种协议。”
“兄台有如此慧眼,听这位兄弟口音外地人吧,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免贵姓于,于耀宸字希夷幽州人士。”
“在下姓柳,柳宁,本地人,于兄这是来办事?”
“见过柳宁兄,某路过此地,前往长安求学。”
“不说了,不说了,于兄快看,这刘县令要动手了。”
众人闻言齐齐望向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