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沈听景叮嘱了,我也不敢再往密室里跑,那是国家机密,还是国家安排给他的,没有国家允许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否则就是窥探国家机密。我之前是无心之失,沈听景为了隐瞒下来,估计也得费不少力。
就像沈听澜说的,那灯没关,只有从书房进去的人才能关,不是沈听景就只能是我,他们应该另有出口,比如中间那个往下走的门。
那灯确实是我开的,所以当时沈听景估计就现了我,只是为了保护我隐瞒了下来。
我不能再胡来了。
接下来一连三天我都没见到沈听景。
老赵叔他们问起,我也只好说他有事在忙。
老赵叔他们也挺担心我。
以前在黑省,他在农场我在村里,确实不好表现出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考上京都的大学,他也平反了,日子也越过越好了,甚至都住在一个房子里,还带着他们这么多人,按理说结了婚才合适,但是偏偏他们都知道我俩没结婚。
这个时代,终究对女性更有束缚且更不宽容,他们和沈听景不算熟悉,不好问他,老赵叔和赵二嫂都旁敲侧击的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尤其是在他们见到沈听景的父母之后,更加担心是不是因为沈家父母不喜欢我,才导致我们一直没能去扯证。
沈氏夫妇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最近沈听景不在,他们甚至常常跑到别墅来宣誓主权,直白的说我没名没份的,他们才是主人。
今天他们上门的时候,苏娴担忧的看着我,我笑着安抚她,并让她带着老赵叔和孩子们到后面去,把门锁上,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严光荣即使放假了也没待在家里休息,而是几乎每天都去往他导师的工作室帮忙,既能刷导师的好感,又有工资赚,据说他的导师现在十分看好他,想要提拔他做助手。
虽然这样的助手在实验室里有好些个,到也算是得到了导师的看好,工资也涨到四十多,也相当于一个二级工了,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有底气去考研究生了。
苏娴带着老赵叔和孩子们到后面去之后,我才下楼。
今天除了沈家夫妇,还有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女孩,穿的十分新潮,大概是他们在京都认识的哪个小家族的千金吧。
沈家夫妇根本就是来宣示主权,直接就坐在主坐上,我也不太在意,嘴里只是客气的打着招呼:“沈先生沈太太怎么又来了?哎,这一天天的,也是闲的没事干了,养老金补交完了吗?给儿子的婚房准备好了吗?下个月的伙食费准备好了吗?”
沈家夫妇冷哼:“我生了八个儿子,还需要担心这些?倒是你6婳,没名没分跟着我儿子,住着我们家的别墅,等哪天我儿子嫌弃你的时候,你可就可怜喽。”
我轻轻一笑,毫不在意的说着:“这几天放假没事干,我算了算之前的账。我看两位这一天天的过来闹的理直气壮的,怕是没算过。”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就开始一字一句的念:“1972年11月出,寄出六份保暖用品,各有两套厚棉衣一套棉铺盖,各花费四十五元三角六分,共272元一角六分。1973年3月,寄出五份钱票,分别为2o元、2o元、3o元、2o元,合计9o元,票共有7o斤全国粮票。1973年1o月,寄出两套麂皮内衣,五顶麂皮绒毛帽,手工是我自己熬了七个晚上做的,就不算手工费了,材料花费大概七十三元。1974年……”
我念一句,沈家夫妇的脸色就变一分,就连跟着过来的那个女孩脸色都变了。
笑死了,八个儿子说生就生,养的时候不觉得吧?忽悠我长兄如父长嫂为母的时候不觉得吧?
零零碎碎,加加减减的,六年时间里,为了补贴沈家,我花了不少于两千块,还不算票据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花费,也没算我三天两头花在沈听景身上的。
说白了,沈听景给我钱,也都是我应得的,在那么艰难的时候,难得已经不是钱票了,而是我想尽办法给他们准备好东西还要费心巴力的把东西寄到他们手上,都是下放的坏分子,有好东西能安全到他们手上容易吗?
念完之后,我盖上本子,轻叹一声道:“沈先生沈太太,从我小时候,你们就跟我说,我是你们沈家未来的长媳长嫂,是沈家宗妇,是七个弟弟的长嫂,你们忽悠我为了沈家付出的时候,忽悠我照顾几个弟弟的时候,脸色可没这么难看呀。也罢了,以前是我看不开,这些东西都是有数的,你们把这些钱还给我,我就跟沈听景一刀两断了。”
我期待的看着沈家夫妇,他们脸色十分难看,和这些年香港拍的一些恐怖电影里的鬼啊僵尸啊差不多了。
看沈家夫妇不说话,我又笑着看向那位跟着一起来的姑娘,特意把声音放到最温柔的说道:“这位就是沈家夫妇新选中的长媳吧?长嫂为母,这些钱要么就麻烦你付一下吧,不然……”我为难的看向沈家夫妇,在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下,说道:“不然,你得想想就算你嫁进了沈家,要怎么面对丈夫和七位弟弟?以后他们要是拿你跟我相提并论,你要拿什么去反驳?”
嫂子,以前那位大嫂在那么困难的时候都给我们花了好几千,什么都紧着我们来,一个千金小姐给我们做饭,你呢?你不会这么点事都办不了吧?不会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你没有?找你娘家要啊!以前那位大嫂,她哪来那么多钱,还不是从娘家贴的,做我沈家的长媳,长嫂,你还想不付出?
这可都是沈家夫妇一直忽悠我做的,这世上还有几个跟我一样傻的,什么都听了,现在想摆脱我,哪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