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叔哼唧:“我闺女在市里,我回去也没饭吃,你们谁要回去?带我回去吃饭?”
一听老赵叔这么说,大婶们怏怏不说话了,毕竟以前老赵叔都是下午走的,她们也没真的那么赶不及回家做饭了。
再说了,这大半年都在地里头或是照顾家里头,她们也好些日子没来市里了,总有人有不少事儿要办呢,哪儿能真的个把小时就给办完了。
大婶们嘟嘟囔囔的走了,老赵叔让我坐在牛车上,他牵着牛车,进了南门,又往市宾馆走。
到了市宾馆,跟牛嫂拿了她帮找人做的被褥和棉袄,分开包装好,又放上牛车,刘老爷子拦着老赵叔,让铁牛哥送我去邮局,然后又分批把东西寄走。
正准备走的时候,邮局的一位小哥叫住了我:“你是江北村的6婳知青吗?上次你寄信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这边有你的包裹和信件,省的我特意跑去江北村送了。”
我拿到了父母寄给我的包裹和信件,信特别厚一封,包裹有好几个,每一个都特别大。
铁牛哥和小哥一起帮我把包裹放上牛车,我感谢了小哥之后,又跟铁牛哥一起回了市宾馆。
跟牛嫂借了一个房间,我就在房间里拆包裹,父亲母亲寄的,嫂嫂代哥哥寄的,姐姐和姐夫寄的。
有厚实保暖的毛线衣和羊绒马甲等贴身的衣物,甚至连毛袜都有,然后还有两双厚实的皮靴,和两双加厚的皮鞋,来自父母的爱,就是这么细致入微。
还有因为担心我吃不惯东北的食物,给我寄了很多浙城的食材和配料,晒干的黄鱼带鱼,处理好的泥螺醉蟹,鲜美的火腿,还有黄酒和茶叶。
嫂嫂甚至给寄了好些漂亮的皮筋儿、头花和簪,都是见不得的款,可漂亮了。
嫂嫂给我寄的这些,都不是很值钱的东西,只算个漂亮的小玩意儿,不是饰,就是平时拿来送人都可以。
另外还有一些肉票和工业票,我拿出来放身上收好。
最后有个很大的包裹里,是母亲帮我给刘老爷子准备的药,我打开看过之后拿出去给牛嫂,刘家人看到那么一大包的药,开心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这一大包,就是每天都用,也能用大半年了。
刘老爷子的腿上伤很严重,他平时基本上都不走动,每时每刻都在剧痛,只有这种药可以缓解疼痛,需要长期使用才能让腿渐渐好起来。但之前每次拿到的药都很少,而且很久才能拿一次,所以老爷子都是一贴药用上十天半个月的。
现在能每天一贴药,只要能保证以后也有,即便恢复不到正常的状态,以后至少也不会再这么疼。
刘婶子拉着我要感谢我,让牛嫂去做席面,我拦住牛嫂,说道:”姐,你托人帮我做了那么多棉被和棉衣呢,我都还没感谢你。今天咱也时间也不够,以后总有机会吃席面的,我还想着跟你学两手呢。”
牛嫂问我想吃点啥,我张口就说道:“豆角烀饼、大鱼锅贴!”
牛嫂和刘婶子笑的不行,刘婶子说道:“翠花,快去,看把孩子馋的。”
牛嫂边笑边往灶房走,乐不可支的说道:“好嘞,乖乖,等姐给你做。”
又是等好吃的一天。
快乐。
牛嫂除了饼和锅贴之外,还做了猪肉炖粉条、锅包肉、地三鲜、猪皮冻和酸菜白肉,做的不少,牛嫂的原话是:“吃,多吃点,吃不完用饭盒装回去,再不行咱都是可以卖的,不浪费。”
老赵叔吃的很开心,他已经不会因为吃肉哭了,但是还是很开心,蹲在刘老爷子身边,端着刘老爷子专门给他做的木头大海碗,脑袋都埋进了碗里。
刘老爷子一脸欣慰的看着,就是看自家大儿砸铁牛也没那么宠溺。
我也吃的好开心。
做饭很简单,我会做到菜算起来也有几十道,主要是我父母年轻的时候去的地方很多,他们俩又都是会做饭菜的。
可做的这么美味,我是不行的。
要跟牛嫂学一手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