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暗中焦急地等待消息,派魔宫的人四处打探。
可是音讯杳无,除了知道是西门如玉与佟夜冥联手做了这事外,其实一概不知,不知道孩子到底在谁的手上。
直到海东青失踪了,她知道海东青一定是去找自己的孩子了。
当她在千钧万马之中拉弓射箭时,她的心是如此的害怕,手又是如此的抖,她怕算得失策了,她更怕万一海东青不在此怎么办?她怕一招错而失了孩子的命!
可是这样的环境,她别无他法,只有赌!
终于她赌赢了!
孩子得救了,可是海东青却为了救即墨离而受伤了。
想到这里,她泪如雨下,紧紧地抓住了海东青的手,哽咽道:“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不…不要说对不起…。”海东青努力地挤出笑容,低声诱哄道:“不哭,都当娘的人哪能哭啊?”
“要不是我,你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再也忍不住了,如果说开始是错误,那么他用自己的命救了她的命,已然是抵过了,他又何必要救即墨离呢?
“傻瓜,如果他死了,你会伤心,我舍不得…。咳咳…。舍不得你伤心…所以我情愿…。情愿用我的命换他的命…。”一口吐溢出了他的唇,他猛得吞了进去,脸色顿时变得霎白。
莫离殇悲痛欲绝,扬手点住了他的穴道,哭道:“别说了,你别说了,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我也会伤心?”
他定定地看着莫离殇,笑容浅浅,灰暗的眼陡得晶亮,激动道:“离儿妹妹,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死?”
莫离殇含着泪,拼命点头道:“是的,东王,我舍不得你死!你也是我的亲人!”
“叫我青哥好么?你娘是我姨,按说你也是…咳咳。我的妹妹…。”
“好…。呜呜…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要照顾我。”莫离殇忍不住的将头撇向一边,泪流满面。
“哥哥…”他呢喃着,唇角划过了一丝苦涩,忽得又笑得灿烂,不管怎么样,与她更近了不是么?喜欢不是占有,而是祝福,是快乐着她的快乐不是么?想到这里,他释然了。
她的相貌在他的眼中愈来愈清晰,清晰的仿佛印在了他的心底,手慢慢的伸了出去,抚向了她的眼,那眼角泪如雨下,滴得他心疼…。
洁净的指慢慢地凑向了她的眼,越来越近…。就在接触到的那瞬那间,腰间疼痛欲裂,眼一黑,他昏死了过去。
“哥哥…。”他听到她悲天怆地的哭声,脑中越来越乱,似乎一切离他远去…。
“离儿,不要哭了,他只是昏过去了。”即墨离心疼的抱着莫离殇,对海东青投入了复杂的一瞥,按说他要吃醋,可是想到海东青的救命之恩,又黯然了。
“明月,他是我表哥,真心待我好的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他去死啊?”莫离殇伤心的抱着即墨离,哭泣道。
听到莫离殇的话,即墨离的心仿佛一道亮划过,还好,离儿只是把海东青当哥哥,顿时没有了醋意,看着奄奄一息的海东青,也禁不住的心疼。
“放心吧,一定会救活他的。”
“小姐,先把东王抬下去吧,这里的环境太复杂了。”如诗也在一旁劝道。
“嗯。”莫离殇点了点头,从如诗的怀中接过了孩子。
突然,她呆在那里,手背狠狠的擦了擦眼泪,不敢置信地看着孩子,惊恐莫名。
“明月!”她尖叫起来。
“怎么了?”即墨离也惊恐地看向了孩子,手颤抖地放到了孩子的鼻下,待探得鼻息正常时才放下心来,不禁奇道:“怎么了?离儿?”
“孩子…孩子…。”莫离殇张口结舌,眼中的痛如巨浪涛天,翻滚着,呢喃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了?离儿,你不要吓我!”即墨离也担心起来,看着有些失常的莫离殇,急得俊面苍白。
“哇”莫离殇再也忍不住了,哭倒在了即墨离的怀里,泣道:“这个是咱们的儿子啊!”
“什么?”即墨离也呆住了,儿子不是好好的在太子宫里么,怎么会在这里了呢?他的小公主呢?他的小公主哪去了?
不敢置信的揭开了襁褓,露出小男婴的身体,他如遭重击的退了数步,旁徨道:“怎么会这样?”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向了西门如玉,那张如玉般的脸上顿时现出五根鲜红的指印,以肉眼可见的度肿了起来。
血慢慢地从他的薄唇里溢了出来,先是一滴,然后二滴,慢慢地汇成了婉娫一条,在他俊美非凡的脸上显得凄艳…。
“你打我?”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惯表现温润的眸子风暴隐现,目色凄厉:“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打你是轻的!你可知道你差点害死了那个小婴儿?”男子恨恨地看着西门如玉,那银色的面具下脸如寒霜。
“哈哈哈…。”西门如玉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不可抑制。
“你笑什么?”男子不耐烦地斥道:“什么疯?”
“什么疯?”西门如玉呢喃道:“疯的是你!我的哥哥!”
“闭嘴!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哈哈,真是好笑,现在你讲起身份来了!当初你做什么去了?你做的事可是想到你的身份?想到你天皇的身份?可想到东瀛子民的幸福?可想到你身负的责任?可想到你应该要做的事?”
“本天皇要做什么不需要你来认同!别忘了,你只是东瀛的子民,你所要做的就服从,服从再服从!”
“是的,我是东瀛的子民,可是我也是西国的太子!我还是你的弟弟,亲爱的哥哥!”
银面男子陡然全身释放出冷冽的气息,沉声道:“怎么?你是不是做西国的太子做得上瘾了?别忘了,我能将你扶上太子的位置,就也能将你拉下来!”
“是的,我知道,我能坐上这位置是你的功劳,可是那又怎么样?论理我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最起码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忘了身负的责任,将多年经营的家产全部奉送给她!”
“你说什么?”银面男子怒气冲冲地瞪着西门如玉,眼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