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户姓林,是当地的富势力强大无比,可以说连县官都仰他的鼻息而活。
莫离殇带着大熊还没有进县城的门口,就远远看到了城门上张灯结彩,红绸飘飘透着一股子的喜气洋洋。
唇间勾起淡淡的讥嘲:“不过是一个富户纳妾,倒搞得比皇家娶妃都隆重了。”
大熊笑道:“小地方总是这么隆重,而且那林员外也算是皇亲国戚当然是极尽奢华了,听说他们还施粥施面施鞋三日,所以他纳妾百姓还是很高兴的。”
“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大是什么意思?”
“呵呵,纳个妾不过是后门抬进去了事的事,哪用得着这么铺张?这不是欲盖弥彰么?定是这员外府里有见不得人的事为了掩人耳目才借这个纳妾的由头!”
“掩人耳目?”大熊皱了皱眉,突然道:“难道是想趁乱聚会商议谋逆之事?”
莫离殇赞赏的笑了笑:“虽不是亦不远了,估计是欲借此机会见些不该见的人,怕引人注意,遂弄出这一出戏来了。”
“那我们也易容进去探探?”
“恐怕不容易,如果真有此事,能入得他们府内的肯定都是大家熟悉的人,弄不好那些亲朋好友都是手下的人扮的,要是咱们易容进去,反而打草惊蛇了。”
“那我们就夜探员外府!”
“呵呵,里面高手如云,夜探员外府谈何容易!”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大熊挠了挠头。
“光明正大的进去!”莫离殇的眼睛一亮,随身的羽扇轻轻的挥了挥,浑然不觉得四周怪异的眼神,这才开春用得着扇扇子么?
“老大,你坐在这酒楼里快一个时辰了,人家里面的宴席都开始了,你什么时候光明正大的进去?”
“急什么?又不少你吃少你喝的!你再喝一杯茶…………。”莫离殇白了他一眼,随手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这酒楼正好在林员外府的斜对面,相隔了十几米,却能将员外府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还喝啊…………。”大熊愁眉苦脸的看了眼莫离殇,他都喝了三壶水了,如厕了七回,再这样下去,是人都受不了了。
这时看着窗外的莫离殇突然眼睛一亮:“呵呵,不用喝了,人来了。”
“什么人?”大熊凑过头去看,此时正是黄昏时分,虽然天还亮着,却已然光线有些昏暗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一眼看到前面十几米处娓娓而来一顶小轿,那青呢小轿上却用标志性的红灯笼为路引,这分明是伶人馆的轿子。
看到让莫离殇眼睛亮的竟然是伶人馆的轿子,大熊深感痛惜,他语重心长道:“老大,你真该找个女人了…………。”
“闭嘴!再胡说我让你当小官去!”莫离殇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啐道:“别胡思乱想了,一会我装着酒醉撞翻了轿子,然后会在轿中将那个小倌扔出来,你假装来寻我的人,把小倌带走。”
大熊这才明白,原来莫离殇要冒充小倌进林员外府,怪不得她说是光明正大的进去呢。
“不行,太危险了,你的武功虽然好,可是里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这藏龙卧虎之地让你一人进去,我怎么放得下心,要去我去!”
莫离殇眉轻挑,嘲弄的打量着他的身材笑道:“你确定你像小倌么?”
“呃…………”大熊羞恼不堪,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冒充小倌别说进员外府了,估计出轿门就被轿夫认出来了。
“好了,时间来不及了,听我的。”莫离殇猛得合上了扇子,扔了锭金子在桌上,扬长而去。
昏暗的路面上,那小轿慢悠悠地往林员外府而去,莫离殇猛得斜插过去,那轿夫避让不及,连人带轿都倒在了地上,而莫离殇却好死不死的竟然摔进了小轿之中去了。
“你是什么人!”
“哎哟,你是什么人?撞死我了!”
“快出去,我可是玉堂春最红牌的玉霓裳,你这个醉鬼敢闯我的轿,瞎了你的狗眼,给我滚出去。”
“呯”一道黑影被踹了出来,扑倒在了土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那两个轿夫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土后,气呼呼地往黑影上踢了两脚,骂道:“醉鬼,敢撞你爷爷,今天非踹死你不可。”
“算了,两位,别误了员外的吉时。”轿中传来玉霓裳柔柔的声音,那两人轿夫一凛,想到了正事,于是对着黑影呸道:“算你命好,碰到爷有事,不跟你计较,下回要是再冲撞了爷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少爷,少爷,你在哪…………。”这时大熊惊慌失措的粉墨登场了。
那轿夫见有人来的了,更是不加理会了,抬起了莫离殇就走了。
后面传来大熊惊怒的声音:“少爷,谁把你踢成这样了?叫你少喝点酒偏不听…………。”
夜沉了下来,那小轿停在了门口,门前的侍卫问了声两个轿夫几声后,就把人放了进去。
莫离殇撞入轿中时,就将脸上了人皮面具给撕了,露出早就易容好的玉霓裳的脸,至于衣服更是早就穿到里面了,把真正的玉霓裳踢出去时,连自己的外衣也扔出去了。
现在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玉霓裳了。
玉霓裳是玉堂春的台柱子,是从小卖入玉堂春的,之前莫离殇已然查过了,此人不是任何人的暗探,只是一个小倌,不过他自幼习舞,舞技高,故自名为玉霓裳,这些年来多为一些高官富户所请去给喜筵助兴,倒是红极一时。
轿子停了下来,轿帘被打开了,莫离殇抬起一看,却是一间偏屋,虽是偏屋倒是布置得十分雅致。
“玉公子,你先在这屋里准备一下,等时辰到了,自会有丫环来请你。”
“有劳了。”莫离殇笑着点了点头。
走进屋里,屋中倒是一应俱备,连四季瓜果都在台上放着,看得出来此屋的人有多富裕了。
不一会就有人来请她去宴会厅里献舞了。
她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心里寻思着献什么舞,她前世被要求做一个才艺双全的名门闺秀,学的舞亦是女子特有的柔美舞蹈,虽然她的舞蹈已然登峰造极,却不能跳,否则才一跳,别人就能看出她是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