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还不把衣服脱了?”
莫离殇推了推正在进入冥想的南宫溪。
“脱衣服?”
南宫溪陡得一惊,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皱着眉,带着轻佻又有些恶意地看着莫离殇道:“男女有别,你不回避么?”
莫离殇脸一板,有些生气道:“你以为我要看你么?在医者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你自己心术不正往歪了想了吧!”
“本皇子又没说要你医!”南宫溪听了不服气地反驳道。
“那好,你让明月帮你医吧。”莫离殇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看着莫离殇不怀好意地样子,南宫溪对即墨离道:“明月太子应该是会医术的吧?”
即墨离露出洁白的牙,笑得有些诡异道:“杀人的话本太子绝不含糊,这医人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既然南宫皇子这么看得起本太子,敢不从命?”
“什么?你不会医术?”南宫溪听了惊跳起来,只觉一群乌鸦从头顶上飞过。
即墨离阴阳怪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太子会医术了?”
“你不会医术你冒充什么医官?”
即墨离听了不禁冷笑道:“你认为这里有人敢让本太子医病么?”
南宫溪一下语塞,转头又怀疑地看了眼莫离殇,又道:“难道太子妃会医术么?”
“医不死人!”莫离殇没好气的回道。
“医不死?”南宫溪又跳了起来,气道:“我堂堂南国的皇子,你居然没有把握就要帮我医治?”
即墨离听他怀疑莫离殇,心中不乐意了。
他虽然不知道莫离殇医术如何,但却知道上次他身受重伤全靠莫离殇所救,想来莫离殇的医术亦是可以的。
于是讥嘲道:“那你去找南国的大夫医治啊?这马队中更有西秦的大夫,你大可找他们去,你为什么偏要找我们么?”
“他们没有你们可靠!”
南宫溪冲口而出的话让即墨离陡然一愣,他不禁取笑道:“感谢南宫皇子对本太子的信任,这天下敢把自己的背后交给敌人的,你倒是独一份。”
南宫溪听了正色道:“观语知人,听风辩声,对于即墨太子,本皇子自是信得过的。”
“好!冲你这信得过,本太子帮你治了!”即墨离听了豪气顿生,大手拍在了南宫溪身上。
“嗯。”南宫溪痛得弯了弯腰,脸变得苍白。
莫离殇猛得心中一跳,急道:“你快躺下,我帮你看看。”
南宫溪看着莫离殇情急之色溢于言表,心中感慨万千,可是突然想到母妃的那句话,立刻心又冰冷起来,他冷冷道:“我不要女人帮我治。”
“你这臭小子,本太子的爱妻帮你治是你前世的福份,要不是看你年纪小,本太子根本不会让你这个臭小子碰到离儿一分半毫。”
南宫溪不屑道:“那你把太子妃藏好了吧。”
“你!”即墨离气结,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好了,别作这无谓的口头之争了,快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莫离殇白了眼两个正在斗嘴的男人,一把抓过南宫溪的手腕帮他诊治起来。
南宫溪正要用力挣扎,却现全身无力,心中大骇道:“你……你对我用毒?”
“用毒?你想得美,就你这小样还想浪费我的毒?”莫离殇对着他作了个鬼脸,啐道:“只不过用了些麻筋散,让你老实一点,配合治疗。”
莫离殇的表情透着无比的亲切,仿佛姐弟之间打闹玩笑,让南宫溪不禁有些恍惚,他傻傻地看着莫离殇,心头却作着天人的交战,他恨老天为什么这么捉弄人,他明明一直以为自己是南国的皇子,却偏偏让他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世!
原来他是杜诗诗的儿子,定是当年秦飞燕容不得杜诗诗,怕杜诗诗生了儿子会夺了她的地位,所以让人将他扔到河里。
他当时还是个婴儿,秦飞燕怎么下得去手啊!
想到这里,他就无比愤恨地看着莫离殇,心中悲愤,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是与他手足相亲的女人,却偏偏是那个女人生的!
莫离殇哪知道他想得这么多,只是全神贯注地帮他把起着脉。
过了一会,莫离殇道:“你受了极为霸道的毒,那毒好像是九月殇,好在你及时将毒素逼到了体外,但内力却是受了损,筋脉亦被毒素侵袭,恐怕一时三会不容易恢复。”
南宫溪仿佛没有听到般还是不言不语。
莫离殇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睛盯着她,时而愤恨,时而惋惜,时而痛苦,时而孺慕的样子,不禁大为奇怪,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即墨离。
“嘿,臭小子往哪看呢?”即墨离以为他看莫离殇看呆了,心中醋意丛生,猛得拍了拍南宫溪的脸,不满道。
“噢。”南宫溪惊醒过来,他知道自从和莫离殇在一起后,他经常走神,一直处在矛盾之中,一方面他贪恋着莫离殇身上的亲切,一方面又憎恨着莫离殇的狠毒!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莫离殇与杀母仇人联系在一起,可是莫离殇却偏偏是的。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杜诗诗的死是莫离殇一手设计的,他一直在天人交战之中,不知道是不是该找莫离殇报仇。
虽然他对杜诗诗没有一点的感情,可是想到那个女人是他的生母,他就抑制不住对莫离殇的恨。
“你是不是恨我?”莫离殇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南宫溪怀疑地问道。
南宫溪心中一凛,立刻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