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祖宗的祠堂,是保佑子孙的,你怕什么?”
听了莫问阴阳怪气的语调,杜诗诗本能的心头有些怪异与害怕,她担忧地看了眼张嬷嬷,张嬷嬷眉轻皱了皱,待看到杜诗诗的肚子时,却又变得坚决起来,她挽着杜诗诗道:“二姨娘小心些,老奴扶您进屋。”
“跪下!”杜诗诗才一进屋,就听到莫问一声断喝,把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莫问铁青的脸,她委屈道:“老爷……”
“我说跪下,你听不明白么?”
见到莫问竟然如此疾言厉色,杜诗诗心头狂跳,不知道怎么一夕之间莫问对她如同仇人!她知道与莫问对着干是绝对没有好处的,于是在张嬷嬷地搀扶之下,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跪了下去。
莫问坐在边上的太师椅上,冷眼看着她护着肚子的样子,眼中更是凶光显现。
这时莫离殇与冷玉梅,柳如烟,及云想衣姗姗而来。
看到莫离殇脸色煞白,却相貌变化很大,莫问大吃一惊,他猛得站了起来,对着莫离殇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离儿?”
“父亲。”莫离殇在冷玉梅的搀扶之下微微敛身行礼。
“你为何变成这般模样了?”
莫问看着如此美得绝色的莫离殇,那病秧秧却更惹人心疼的模样,心头大悔,要是早知道莫离殇这么美,他定要想方设法逼着莫离殇嫁给佟夜冥,这样他就能高枕无忧了。
“女儿亦不知道为何变成如此了,自从入了皇恩庵中,女儿的身体每况愈下,可是容颜却每日都在改变,现在已然浑身无力,只是嗜睡,可是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了。”
莫离殇说完还配合的轻咳了数声,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风吹就倒的纸片般。
莫问听了,心中惭愧,虽然说这毒是他下的,但莫离殇毕竟是他的女儿,这一刻他心头不免有些悲伤,叹了口气道:“你快坐下吧,冷姨娘你好好服侍大小姐。”
“谢谢父亲。”
莫离殇斜倚在另一座上,冷玉梅忙给她垫上腰垫,倒着水,伺候地十分殷勤。
“你母亲呢?”看莫离殇坐定后,莫问才现秦飞燕竟然没有来。
“禀父亲,母亲这些日子一直照顾女儿,但女儿却一直不争气,母亲心力憔悴,身体竟然亦是十分疲乏,这才到府里就晕了过去,眼下正在牡丹园中休息着呢!”
莫问听了狠狠地看向了杜诗诗,想到秦飞燕这辈子虽然没有爱过他,但却一直恪守本份,不争不闹,维持了莫府的荣耀,心中顿时对秦飞燕起了无限的怜惜。
他有些着急道:“可曾让林太医去看过?”
“父亲放心吧,已然去人请林太医了。”
“嗯,如此我就放心了。”
莫问心头稍安,这时才看向众人,目光森然道:“今日叫大家到祖宗面前是为了惩罚一个大逆不道之人!”
众人面面相觑,待看到跪在地上的杜诗诗才恍然大悟。
“父亲,二姨娘做了什么事让父亲如此大火?眼下父亲国事繁忙,操心费力,千万不要为了一些小事而伤了无气。”
听到莫离殇宽慰他的话,莫问更是百感交集,这妻妾虽多,却哪有这亲生的女儿知道疼自己啊!想到那个无缘的儿子,如果当初活了下来,亦应该与莫离殇一样大了,顿时他悲痛不已,恨不得上去剥了杜诗诗的皮。
他闭了闭眼,将泪往肚中咽下,才恶狠狠地瞪着杜诗诗道:“杜氏,你可知罪?”
“老爷!”
杜诗诗就算再笨也知道这莫问竟然要对她兴师问罪了,于是吓得浑身抖,可是她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哪知道莫问问的是哪件?
“杜氏,你可知道你的兄长已死,你的父亲已然押入天牢,你杜府的男人均配为奴,女人都充为官妓,你要不是莫府的小妾,现在已然去怡红院接客了。”
“你说什么?”
杜诗诗听了眼瞪得铜铃般的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莫问,她不相信,怎么一夕之间,杜家就没了?
为什么?
“你杜家完了。”莫问十分残酷地重复一次,让杜诗诗一下瘫倒在地。
“不,不可能,你说谎……”
“哼!”回应她的是莫问轻蔑的笑。
“不!求求您,老爷,求求您,快救救杜家,我无名无份跟着您十几年了,没有求过您一件事,如今只求您能救杜家!”
杜诗诗仿佛清醒过来般立刻跪着行到了莫问的身边,拉着莫问的衣摆哀求道。
莫问面无表情,慢慢地抬起了脚,移到了她高耸的肚子上,那脚正好顶到了她的肚子的最高处,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莫问是不是了疯,竟然要踢杜诗诗的肚子!
他不是一直想儿子想疯了么?这杜诗诗怀的可是儿子啊!
杜诗诗亦呆了,连躲避都不会了,她惊恐地看着莫问,不明白为什么昔日所情郎变得这般的冷酷无情。
莫问冷冷一笑,攸得收回了脚,却快地抬起,用力的踹向了她的肩头,怒斥道:“贱人!你居然还有脸让我救你们杜家!你们杜家让我绝了后,还要我以德报怨么?你们杜家把我莫问当什么了?玩于股掌之间么?居然敢害我儿的性命!要不是这次太子下手了,我没插得上手,换我会让杜家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解我心头之恨!”
“老爷,你说什么啊?我们杜家哪有对不起您了?什么儿子?什么害您?”杜诗诗听了阴晴不定,嘴上却毫不犹豫地辩解着。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莫问轻蔑一笑,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抬木驴来。”
四个家人连忙抬了个凳子进来,只见凳子中央却竖着一根手臂粗,半尺高的木棍。
杜诗诗一见之下面如土色,拼命地摇着头,她不敢相信莫问会这么残忍,竟然不顾她身怀他的子嗣,要她坐木驴!
“怎么?你害怕了么?”
莫问见她神色恐惧,心中有些变态地满足,他斜着眼仿佛猫捉老鼠般的透着悠闲。
“老爷,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啊!”
即使是心中害怕不已,杜诗诗却仍然一口咬定没有做过,她知道一旦承认她做过,那么就算是她怀了儿子,等生下来她依然会生不如死,没有了莫问的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