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殇笑着接过,那玉入手便热,竟然跟人通着灵气,在手中把玩了一会才还给任逍遥笑道:“我只会花钱,不会挣钱,这印信还是还给你吧,等我要用钱我就问你要便得了,才不愿意累死累活帮你经营呢。”
任逍遥微微一笑,道:“傻丫头,你就是天天没事把钱打水漂玩,这辈子都用不完,你愿意管就管,不愿意管就不管。”
说着将玉蟾又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当然不肯要了,正欲塞回去,指腹不小心划过了任逍遥的腕脉,心陡然一惊,她一把拽住了了他的手,四指凝重的搭上了他的脉膊。
“殇儿还会看病么?”任逍遥掩饰住眼中的惊慌,假作戏笑般欲抽回手。
“别动!”莫离殇厉声喝止,一只小手如钢箍一样紧紧地箍住了他,秀眉紧紧地皱着。
良久,她才目色犀利地瞪着他道:“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他牵强地笑了笑,收回了手,一副不解的样子。
见他还意欲隐瞒,莫离殇又气又怒又是心疼,垂泪道:“你以为我是那些庸医么?你得了败血之症,已然病入膏肓了,还要瞒着我?”
听了莫离殇的话,任逍遥眼微微一黯后,随即笑道:“不过是败血之症,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再说了说与你听又能如何,只不过让你多担心而已。你放心吧,我正在找清华公子,听说他能肉白骨定会治好我的。”
莫离殇听了不禁泫然欲泣,他可知道她就是清华公子?她要能救何至于这么伤心?
这败血之症就是血癌,非得找健康人的血将他的血更换才有用,就算健康人的血亦不是人人有用,还得与他的血相融才行,这换血过程凶险无比,且一个月得换上一回,却亦是饮鸠止渴,到最后就算是天天换血亦不能解决问题了。
但是她却不能告诉他她就是清华公子,免得他没了希望,从此没了信心。
于是她强笑道:“是啊,还有清华公子,明天我就让魔宫的人到处传出信去,为你找人。”
“好。”
他并不推辞,但亦不显得多热心,笑了笑,将玉蟾又递给了莫离殇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情况,就拿着这个玉蟾,你也知道如果这玉蟾落入心怀不轨的人之手中,定会引起社会动荡,到时倒霉的却都是老百姓了。”
莫离殇手握着这个玉蟾心中悲凄,但想想他的话却是对的,这任逍遥既然称为大昭的富,做生意已然渗透了各行各业,如果稍有异动,势必会影响到老百姓的安定。于是悲伤地点了点头,哽咽道:“你放心吧。”
“哈哈哈,瞧你这样,好像我明天就会死去似的。”
任逍遥大笑起来,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宠溺道:“以后我要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许你说这话!”莫离殇一下惊跳起来,哀怨地看着任逍遥道:“以后不准说这种话,好么?”
“唉,傻丫头,你这是讳疾忌医,其实我知道,这病就算是清华公子亦是不能治的。”
任逍遥叹了口气,眼中有些落寞,他默默地走到窗前,打开窗看向一片黑暗中繁星点点,那一闪闪的冷蓝恰似他的心,透着死般的冷寂,顿时他心底涌起无限的悲哀。
他即使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却又能怎么样?
他依然敌不过命运,命运跟他开了个极为恶劣的玩笑,让他富可敌国却又将英年早逝……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身后传来莫离殇坚定的声音。
如冰雪中带来的一抹暖意,他关上窗将窗外的寒冷与室内隔离,笑着转过了身道:“当然,我还要看着我的殇儿结婚生子,听小外甥叫我一声舅舅呢。”
“哥哥……”
莫离殇悲伤地看着任逍遥,他越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却越是心痛。
她恨自己竟然这么粗心大意,枉她说要把他当作亲人一样,可是却没有现他的异样,要不是今天无意中现,恐怕他到死都会瞒着她。
“好了,不要说这些事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任逍遥拿起了一壶酒就开始喝了起来。
“哥哥,少喝点吧。”
莫离殇伸出手抓住了酒壶,美丽的大眼中噙着泪,轻轻地摇着头。
任逍遥微微一涩,苦笑道:“也许以后想喝都没得喝了。”
听到他的话,莫离殇心底涌起了无尽悲伤,手陡然的缩了回去,泪怕伤心只自凝,一时间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这一夜两人又喝得酩酊大醉,当莫离殇再次醒来时,任逍遥已然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上面写道:殇儿,也许我该叫你清华公子。我走了,去一个永远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了,你亦不要找我,就算你找到我我亦不会见你,我这么多年所有的家产都在那玉蟾之中,而你想要的那些与人往来的盐务帐册均在宝峰阁中放着,你凭此印信就能拿到。
我走了,你一定不要伤心,因为我对你的爱会永远陪伴你,这里我想说的是,我所说的爱是兄妹间的疼爱,是朋友间的友爱,所以为了这些爱,你要坚强,要勇敢。
最后向我的小外甥道歉,我食言了,不能看着他们出生了……
任我行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