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在平时定然是有用的,可偏偏她碰到了莫离殇,莫离殇可不会让她就这么得逞了!
只见莫离殇唇轻轻的动了动,虽然大家听不到一点的声音,但武功高的人却能感觉到一股极细微的气流波动。
那波动干扰了即墨明珠的声音,所以即墨明珠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改变,但在山鸡的耳中已然变了味道。
即墨明珠眼见着那些山鸡就要起舞了,却突然又停下了,而且变得无精打采,这比喊口令还要整齐。
她心下大急,于是又将声音提高,以刺激这些山鸡再次兴奋,可是这次山鸡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她不解地看了看周围,又侧耳听了听,但却一无所获,于是她再次提高了声音,还将裙衣摆轻轻的抖动,惹得众人忍俊不已。
这时,她的侍卫与侍女见了,亦跟着急了起来,有的走到山鸡面前挤眉弄眼,有的在山鸡面前唱歌跳舞,有的干脆抱起一只山鸡兜起圈来,有的甚至跪在山鸡面前,磕头如捣蒜,反正是使尽了全身的劲数。
那一群人仿佛是跳梁小丑般逗得大昭的群臣终于忍不住了,大笑不已。
连即墨离亦脸有愠色,他怒气冲冲喝道:“蠢货!还不给本太子停下来!”
于是西秦的众侍卫仆从都汗滴滴地停止了各种姿式,而即墨明珠兀自还在做最后地努力,不停地叫着,那叫得脸红脖子粗,倒像个斗败的公鸡。
“够了!”即墨离怒斥道:“不要丢人现眼了!”
她就是叫到明天天亮都不可能让山鸡跳舞的,在这里徒然丢丑而已!
他倒不是心疼这个皇妹,而是即墨明珠的所作所为是关乎于西秦的国体。
“哈哈哈……”
莫离殇忍不住笑了起来,戏谑道:“即墨公主你今天就算是变成了母山鸡,估计这些山鸡亦不会理你。”
“你!”
即墨明珠颓然地闭上了嘴,回头对莫离殇怒目而视,恨道:“本公主不行,那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行不行!你倒是叫给本公主听啊,看看这些山鸡会不会理你?”
“公主真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刚才不是说过,只要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现在公主未曾做到却要我做到,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再说了,要它们跳舞难道除了学母鸡叫别的就不行么?为了让公主心服口服,我可以一试,让公主知道我大昭国无所不能!”
说完大笑吩咐道:“去拿一面大镜子来。”
“镜子?你以为山鸡也跟人一样照镜子么?”
即墨明珠听了一愣,一时忘了刚才丢人的情景,不禁取笑起了莫离殇。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山鸡跟公主一样很自恋呢?”
“莫离殇!”
即墨明珠勃然大怒,举起手欲往莫离殇的脸上挥去,待看到即墨离阴沉的脸色,生生的缩了回去,但眼中的冷芒却如毒蛇般不停地噬咬着莫离殇。
这时一面硕大的镜子抬了过来,莫离殇见了唇间一抽。
这太监是不是有意要害她啊,居然拿了皇上的御用龙镜来,只见镜子的周围雕着数条金龙,那些金龙在阳光下闪闪光透着庄严,张牙舞爪显示着威仪。
“咳咳,皇上……”
莫离殇尴尬地咳了声,她可不想治了即墨明珠却回头被皇上再治个不尊圣上的罪名。
“无妨,事急从权,恕你无罪。”
佟帛云宽容地笑了笑,眼下虽然说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其实又何尝不是国与国之间的争锋呢!
所以只要莫离殇能赢,佟帛云亦管不了太多了。
“谢皇上。”
得到了佟帛云的肯,莫离殇放心地对太监道:“麻烦几位公公把镜子放到山鸡面前。”
于是这面硕大的镜子被抬到了山鸡的面前,那山鸡先是骨碌碌地小眼看了半天,待看到镜中的山鸡亦是滴溜溜的睁着眼打量着它们,而镜子里美艳绝伦的山鸡让镜外的山鸡忍不住起了嫉妒之心。
于是一只只都像孔雀一样张开了五彩斑斓的翅膀,蹦蹦跳跳地跳起了舞……
它们本来只是想压制住镜中的山鸡,没想到后者亦如此,竟然跟它们对着干了,这鸡本好斗,于是它们变得更是疯狂,更是愤怒,张着翅膀疯了似得跳了起来,叫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些山鸡舞得尽兴。
“啊,真的跳起来了,这么多一起跳,真是太美了!”
“是啊,活了这么一辈子还第一次看到山鸡给人跳舞的,莫大小姐真是神奇啊!”
“真是大开眼界啊!大开眼界!”
“哈哈哈,不错,不错,真是不错,这些次围猎,数今天朕最开心。”
佟帛云一连说了三个不错,一来是真正的感觉十分的新奇,二来是为了打击即墨明珠,想到西秦与大昭之间对恃多年,一直是大昭处于下风,今日里扬眉吐气一番心情更是畅快,笑得亦是十分的开怀。
即墨明珠面如死灰地看着这些跳得激动的山鸡,只觉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她看到莫离殇款款而来,如死神般慢慢靠近,陡然打了一个激棱。
转过身体跑到了即墨离身边,哭道:“皇兄,皇兄,快救我,我不想死啊……”
“你不想死?难道莫小姐就想死么?你自己做事之前就要考虑到有这样的后果,不要求我,我无能为力。”
即墨离冷眼看了她一眼,转身欲离去。
“不要,求求你,皇兄,我真的不想死啊!我要死了你回去怎么向父皇交待啊!”
即墨明珠痛哭流涕的拉住了即墨离的衣袖,死活不松手,她知道这一松手就是从此成了他乡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