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听了将手镯收入怀里,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
待秦嬷嬷出门后,她一改满脸的柔弱,眼变得冷冽无比,唇间勾起了算计地笑。
这秦嬷嬷虽然是将她一手养大的,可是却也是贪财的,因为秦嬷嬷有一个好赌的儿子,所以她时不时不着痕迹地赏赐于秦嬷嬷,即维护了秦嬷嬷的自尊心又将她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秦嬷嬷可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人,帮着她做尽的坏事,可是关键时候却又能成为替罪羊,这是她最后的一着棋,所以平日里定是要维护好的。
可叹言儿却不明白她的苦心,竟然出口伤人,真是让她又气又恨,怒其不争。
“什么人?”
莫离殇刚脱下外衣欲上床,却听到屋中有压抑的呼吸声,立刻低声呵斥。
“仙魔女果然好耳力。”
男人低低地笑声带着春般的风情从屏风后悠悠传出。
“哗啦”莫离殇推开屏风露出了一个男人,他一身黑衣,几处伤口,血迹斑斑,有些狼狈,却丝毫不损他英挺华贵气息,反而显得有些落拓的邪魅,乌黑的有些凌乱地飘散开来,一半流泄而下,一些粘于他失血而苍白颊间,犀利如刀的眼泛着疲惫的沧桑感,薄唇轻勾,笑容如狐狸般狡诈,他半倚半卧似笑非笑,举手投足依然风华绝代,却又如优雅的猎豹,随时保持着准备撕碎猎物的警惕。
“是你?”
莫离殇看着这张一面之缘的平凡相貌,微微一惊后,轻移莲步走到他的面前,皱眉:“你怎么来我室内?”
“谁让这大昭国你的闺房是最安全的呢?”
男子的眼光从莫离殇的小脚一直往上移,越过了百花雾散荷叶裙,转过蔓妙游蓠小素腰,在看到她水滑洗凝脂般的脖项微微一愣后,才三分风流,三分无礼,四分不羁地与她的眼对视,漫不经心地笑,那笑容如天使般纯净却难掩深藏其间的狡诈。
莫离殇唇间勾起淡淡地讥嘲,慢慢地蹲下了身体,非常有压迫感地俯向了他,阴影将他完全笼于其中,纤纤素手抚上了他的喉结,指腹若有若无的抚触着,只要轻轻一下,就能将他送上西天。
“现在你还确定是最安全的么?”
她浅浅的笑,笑得危险而美丽。
他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甚至笑容变得更是慵懒,身体竟然凑向了她,直到半尺距离时才停住,凤眼毫不顾忌地盯着她星般闪烁的眼,状似陶醉的深吸一口气道:
“静谧如水,动若脱兔,笑如菡萏,皓似明月,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人。尤其是美人幽香让人沉醉,美人肌肤晶莹剔透更诱人犯罪……”
说完状似轻薄地眨了眨眼,意犹未尽地欣赏着莫离殇的脖项之处,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登徒子。”
莫离殇这才想到刚才脱去了外衣,只着贴身亵衣,竟然让这个男人轻薄了去,脸微微一红,腾地站起了身体,手伸缩之间身体如蝶般轻旋,再站立之时已然穿上了衣服。
“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美人就是美人,穿个衣服都跟跳舞似的。”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眉宇间却清明透亮不含一丝的亵渎与淫邪,依然是清贵逼人透着水晶般清澈的气息。
“哼,死到临头了还有心问花!”
莫离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根本不是为美色所迷的人,何况现在的她跟美人也搭不上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竟然为他所左右,遂怒嗔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漫不经心的轻吟,唇间依然是玩世不恭的笑。
“你好好的王爷不做跑到大昭来做什么?”
莫离殇轻哼了声,不再理他,慢悠悠地走到他对面的雕花紫檀太师椅上,神轻气闲地坐了下来,淡淡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大昭人?”
他听了立刻如剑般射出锋利的光芒,与刚才慵懒邪肆判若两人。
“呵呵,我自有我的方法,怎么你怕了么?”
邪邪地一笑,眼毫不畏惧的盯着他。
他狠狠地盯了她半晌,想从她眼中读出些什么,可惜他看了半天,只看到如水般清澈的眼神,却无法深入其中挖掘出她内心的隐秘。
“哈哈哈……”
男子大笑起来,神情狂妄张扬,似狂风般充满了野性的力量,笑完后凤目微扬,风流倜傥邪魅无比地看向莫离殇。
调笑出声:“难道一面之后,我竟然让莫小姐朝思暮想,耐不住相思成狂将我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见过脸皮厚的没有见过你这么厚的,真是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你以为你是西秦皇子即墨漓么?见过你的人都要为你神魂颠倒么?”
莫离殇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眉宇间不掩轻慢道:“你不过是得意楼的楼主,天下第一杀手的头目!要说人见人怕倒是不无可能,人见人爱你就这辈子做梦吧。”
“即墨漓很美么?”
男子似乎身体放松下来,微微一笑,又惬意的躺了下去。
“美不美不是你说也不是我说,而是天下人说的,谁不知道即墨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更脍炙人口的是他的容貌虽然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偏于阴柔,但性格却是豪气冲天,一怀古诗慷慨激昂,倾倒多少英雄豪杰,岂是你这种人能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