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佟夜冥已然当皇上久了,如何能忍受曾经爱他生死不渝的女人用这样的言语污辱于他,用这种绝情的眼神看他!
他勃然大怒:“德妃,灌药。”
“是。”
德妃听了忘了脸上的剧痛,一下转忧为喜,神情狰狞地端起了药。
而就在莫离殇大骂之后,她就准备逃跑了,所以听到佟夜冥的话,莫离殇拔脚往外跑去,只要跑到慈宁宫,太后定会为她做主。
才跑了两步,就被两个太监抓住了,死死的摁住不让她有丝毫的动弹。
“为什么?”
她对着佟夜冥目色凄厉地叫着,挣扎着却敌不过两个太监的力量,而哮喘却要作了,她苦苦的压制着,不让作,因为一旦作,她再也没有办法拒绝了,她就要彻底失去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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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呵呵,姐姐,就让我告诉你吧,因为你痛苦了,皇上才会快乐,皇上对你的好,对你的千般宠爱万般溺爱,都是为了让你在今天更加的痛苦。”
德妃的脸上有着嗜血的疯狂。
“不,我不相信,你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都是谎言。”
莫离殇面如死灰,散乱着,凌乱出无尽的痛意,她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曾爱到骨髓的男人,欲冲到他的面前,可是却逃脱不了太监的钳制,而他眼中的冷意与眼底暗藏的恨意,让她一下陷入地狱,仿佛从土中伸出一双魔手拽住了她的脚,让她呆滞在那里。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表情,他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痛色,这并未逃过一直在旁边德妃的眼睛,她眼中闪过嫉妒与恨的光芒,他的一眼,让她更是下定了决心。
“快喝吧,再不喝就凉了。”
德妃笑得颠倒众生,那一半美艳的脸如毒蛇般的狰狞,涂着丹蒄的十指闪着血样的腥残,而掌中了玉碗更是逼人心魂。
“不……我不喝。”
莫离殇拼命地摇着头。
德妃一步步的紧逼着,姿态是那么的雍荣,笑是那么地妖冶,可是唇间勾勒的却是无边的杀机。
“喝不喝不由你说了算,你还是喝了吧!”
德妃眼中闪过狠毒,这不是一杯普通的打胎药,却是她费劲心机买通御医在里面加了一味药,那味药本来就算放在打胎药中亦无事,但莫离殇却有哮喘之疾,虽然早就不了,但并不意味着不会,而这味药就是可诱她在落胎时哮喘病作。
到那时,哮喘加落胎,看莫离殇有多少条命都不可能活着了。
本来她亦不会下这狠心,怪就怪皇上的心里在动摇,他英俊上脸上偶尔出现的不忍,出现的柔情,出现的迷惑,出现的挣扎,都如一根针一针针地扎着德妃的心。
她可以容忍皇上有千千万万个女人,但决不能容忍有女人住在他的心里,而且是这么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仇家之女,那更是危险之极。
“不,我不喝。”
莫离殇眼中充满哀求定定地看着这个清贵逼人的男子,他负手而立,眼中有着让人无法读懂的复杂,她流着泪目光哀哀,第一次她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抛弃了自尊,只为孩子,只要他愿意放过孩子,她愿意匍匐在地……
“皇上,求你念着曾经爱过我的份上,留下这个孩子。”
风一阵阵的吹来,吹得莫离殇浑身冰冷,脸色苍白如纸,纤细的身子微微的颤动,排山倒海的窒息感汹涌而来,哮喘,多年不犯的哮喘在这时竟然再次作了。
不,她一定要清醒,为了孩子她不能让哮喘作,指狠狠的扎入了肉中,只为保持这一瞬间的清明,
冷风透窗而入,夏夜的风怎么会这么冷,如刀般割着她的心,瞬间贯穿了她的肉体,疼痛正在加剧。
“爱?”
佟夜冥薄寒的唇轻轻的吐出这个字,眼深深的看着莫离殇,眼底有着让人读不懂道不明的深意……
莫离殇充满了希望看着他,只要他顾念了情份,那么孩子就有救了。
“爱是什么?”
冰凉的话如冬夜的风雪一下席卷了莫离殇的全身,这时痛似乎不存在了,哮喘也被惊吓地不作了,她愣愣地站在那,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这是从那个对她曾经千宠万爱的男人口中吐出。
“那么我的付出算是什么?”
她呆滞的低喃,仿佛没有了灵魂的木偶。
“那是你心甘情愿的。”
这声音她就算是做鬼都不会认错的。
这一刻让她生无可恋。
原来所有的山盟海誓,所有的甜言蜜语,所有的爱恋情深全是谎言,全是虚假,只是因为她心甘情愿,所以他陪着她玩了一场游戏。
心甘情愿?!
哈哈哈哈,心甘情愿!
这四个字如同恶魔摄紧了她的喉笼,让她痛到无法喘息,牙咬住了唇,怕出一点的哀鸣声让他多了讽刺的话题,眼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想看清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