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大雨渐渐停了下来,湿润的大地散出一股淡淡的泥土气息,一缕缕轻柔的阳光透过云层。窗外的世界,在雨后的洗礼下焕出新的面貌,空气凉爽而清新。
沐槿乔关上笔记本,站起身往书架走去,翻找许久,抽出一个布满灰尘的蓝白色画册,打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姥爷慈祥善良的背影。
这是小时候,去参加画画比赛,冠军专有纸张的定制画本,每一张纸的边缘都有浅浅的精致花纹。往后翻阅,是各种在老家的风景。
手指停住,摸了摸画册左侧边缘,这里怎么有断裂,仔细看去,还有细细的刮痕。第一次得冠军,以她的性格,小时候该保存的很好才对。往后再翻了几页都是空白,只有这里像是人为破坏的一样。眼睛转向右下角的数字,对不上,少了两页,是搬家时,不小心弄坏的吗。
“嘟——嘟——嘟——”
这时,手机振动,屏幕闪烁,是南悠悠。
“乔乔,外面现在天气不错,要不要出门?我可好奇了,昨晚那个陌生男人到底是谁呀?还有6初安,我还以为你们会在成人礼上通知订婚消息呢,还有还有……”
沐槿乔听着越说越兴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不停的问题,耳朵就像被蜜蜂黏住了一样,嗡嗡作响,揉了揉眉心,打断道:“正好我也有事找你,那我们还是洋宏商场门口见?”
“不要不要,上次去人都要挤成照片了,现在想起当时,顶着爆炸头逛了一下午街,陌生人的眼光投来,就浑身不自在。要不晚上去醉梦夜,我哥正好也要去那边,顺带给你们牵牵线,认识认识~”
“那晚上七点半吧。”
“嗯嗯!”
挂断电话,关上画册放回到书架。转身看向外面,阳光顺着落地窗,照进房间,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舒适娴静。
忙碌的好像忘记时间,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午饭还没有吃,下楼吃点东西,就换身衣服出门好了,今天李管家不在,自己叫车过去,估摸也得要两个多小时。
……
晚上七点半,醉梦夜。
城市的夜晚充满了繁华与活力,灯火辉煌,如同一颗颗明珠镶嵌在黑夜中。车流如织,形成一道流动的光影,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醉梦夜是虹市,最豪华,最大的娱乐场所,小到市井小民,大到商业大佬,都来者不拒,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乔乔!这里!”清脆响亮的声音穿透人群,在耳边回荡。
酒吧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昏暗的灯光,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扭动的男女,热闹非凡。
脚步轻盈如风,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中,往黑色玻璃和金属制成的时尚吧台走去。
“乔乔,等你好久了,这地方太嘈杂了,我让我哥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vip包间。”南悠悠说着就朝右边招了招手。
简约不失精致的包间,扑朔迷离的灯光,雾色半玻璃的设计,依稀看见三个男人坐在柔软的沙上,看不清面貌。只见一名男子俯身说了什么,站起身,就打开了包间的门,往吧台走来。
“悠悠,又胡闹了,这地方少来,爸妈知道又得罚你了,下周零花钱也不想要了?乖乖听话,等下就回去。”男子眼神带着细腻的宠溺,摸了摸南悠悠的脑袋。
“哥~我保证下次一定听话!哥哥你最好啦~”南悠悠晃了晃头,眨巴着大眼睛,拉着身边人的手,真诚的说道:“哥,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我最好的闺蜜,沐槿乔。帮我们找个包间吧,这地方太吵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吧。”
“好,去19楼吧,那层包间可以随便挑。”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带有金色杜鹃花花纹的Ic卡,递到南悠悠手里,“你们要吃什么喝什么,直接打我电话,我交代完楼下的事,就上楼。”
“好嘞,谢谢哥哥~”
留下一句,就拉着沐槿乔的手往电梯口走去。
“叮!十九层。”
“走吧,乔乔,这里只有每层跟每层的设计风格不一样,但是同一层的包间设计都是相差无几的,选个顺眼的进去就行了。”说着就往19o6走去。
进门,简约又细腻的设计,映入眼帘是柔软的三角沙,靠近角落,挂着精致的小架子,上面放着极尽奢华的红酒瓶。干净通透落地窗的设计,虹市车水马龙,繁华都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窗帘上的流苏飘动,有种曼妙神秘的美。
刚贴着沙坐下,南悠悠就开始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不停提问,“昨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还有6初安和你生了什么,如实交代……”
“我跟6初安是不会在一起的,你也知道,他家里爸妈的情况,他做不了任何主。既然没有结果,就不要给人家造成误会了,直接拒绝,对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似乎感觉有点渴,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至于昨晚那个男人,我不认识,只是为了拒绝6初安,顺势跳了一支舞。”
左寒宸么?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沐家会场上。可以肯定,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不过换个思路,套点信息,再安全的断绝关系,也未尝不可,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咚——咚咚——”
敲门声。
南悠悠开心的跑去开门,还未看清人,一把抱上去,满脸笑容的说道:“哥哥,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呀……”话说一半,摸了摸,咋感觉触感不太对。
“咳咳!”头顶上方传来两声咳嗽。
眼神迷茫,目光懵懂的抬头。
略显凌乱的亚麻色短,细长的刘海拽拽得散落在额前,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帅气的脸上挂着如月牙般的微笑,放出魅力迷人神采。
南悠悠吓得松开双手,后退几步,差点瘫倒在地,眼神慌张无助,指着对面的人说:“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