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我才几日不来母亲的气色怎么会如此的差。你们这些奴婢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郑嬷嬷微微垂下眼帘,低声开口:“小姐,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只是最近夫人不知怎么了,孕吐的厉害。人也消瘦了不少,太医来看过说是要多休息。可”
郑嬷嬷话音顿了一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苏姨娘母女。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唐子鱼面色一沉,声音冷了几分:“郑嬷嬷何时也学会如此婆妈了?”
“可苏姨娘和二小姐天天一早就过来找夫人聊天,夫人性子软和又不好意思撵人所以这休息就不够了。身体也就越来越差”
苏姨娘原本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可不敢没趣的凑上去乱插话。可现在却不得不开口了,这郑嬷嬷简直是胡乱攀扯。
“郑嬷嬷这话就不对了,妾身带着二小姐过来不过是来看看夫人。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成了迫害主母之人了。这么大的罪名,妾可实在是不敢应。”
这老货竟然想借机给自己按上这么一个罪名,当她沉寂了一段时间是好欺负的?
唐子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罪名可不小。难怪一直不吭声的苏姨娘都着急了,迫害主母那可是可以一封休书给休回家的。
“苏姨娘,你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能走到今天,想必也是个能察言观色之人。可如今您看着母亲脸色苍白,却仍然不肯离开拉着母亲聊天。这又是何居心?”
反正早就撕破脸皮,今日也不用这样的遮遮掩掩的了。
苏姨娘脸色一变,看着唐子鱼满眼的讥诮。心下一沉,看来这是要撕破脸了。她眯了眯眸子,忽然呵呵一笑。
“妾能有什么居心,不过是来瞧瞧夫人而已。关心一下。难道主母身体不舒服妾还不能来看看了?”
苏姨娘挑起眉梢,嘴角含着温柔的浅笑。
唐子鱼微微垂下眼眸,她站起身迈开步子走到苏姨娘的跟前,微微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苏姨娘的双眼。
“姨娘心中如何想的,咱们心照不宣。你也不必如此虚伪,反正早就撕破脸了。又何必做出这幅样子,恶心自己也恶心了别人。”
苏姨娘望着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面萃了冰霜一样的寒气。不知为何,竟让她背脊一阵的凉。
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捏的紧紧的,一时之间呼吸一窒。
“大姐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弄成今天这样。既然母亲身体不舒服,那我姨娘就先回去了。”
忽然苏子清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苏姨娘的手。她柔声的开口,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
唐子鱼眸光一转,落到了苏子清的身上。几日不见,自己这个庶妹似乎变了不少。虽然依旧清丽脱俗,可却多了几分的娇俏。到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多了几分的喜爱。
只是可惜,在这漂亮的表皮下却是一颗冷漠的心。侯府养了她这么多年,可她却始终是为自己考虑。
“二妹说的对,咱们是一家人。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和苏姨娘就不要过来了。母亲身体不舒服,任何人不许来打扰。”
唐子清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拉起有点不情愿的苏姨娘离开。
唐子鱼微微眯起眸子,望着离开的两人。她忽然一笑,转头训斥起郑嬷嬷。
“郑嬷嬷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母亲如今是双身子。以后不要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里面放,若是被那些阿猫阿狗给咬或者惊到了你担待的起吗?”
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足以让已经出了门口的苏姨娘母女两人听到。
苏姨娘险些被唐子鱼气的吐出一口血,这话多明显。不就是暗指自己和女儿,就是她口中阿猫阿狗么?
这是将自己和女儿,给比作了畜生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苏子清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却耐住心里的气恼。按了按姨娘被气的哆嗦的手,摇了摇头。两人快步离开了秋欣院,朝着苏姨娘的秀欣院而去。
等到苏姨娘母女离开,沈秋荷用帕子掩住嘴角笑了笑。
“这丫头,这是在指桑骂槐。这下子,苏姨娘可要被气死了。”
唐子鱼冷哼了一声,收回目光。望向自家母亲时,目光柔和了下来。
“母亲既然不舒服,为何又要耐着性子和苏姨娘母女周旋。既然不喜欢,那就直接打了事。”
沈秋荷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小脸。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温声开口。
“眼看着就到月神节比试了,四国来的人都已经抵达。你父亲和你几位伯父们都忙着,老夫人又进了宫。现在咱们府里可不能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不然岂不是让他国之人看笑话。我且先忍忍她们。等到比试结束四国来使离开再清算。”
唐子鱼闻言一愣,原来这里还有这些事。那苏姨娘母女这过来天天找母亲说话,怕就是抓住母亲这个心理给母亲添堵来了。
“好了,瞧你才多大。应该每天都笑呵呵的,可不要总是皱着眉头。有些事母亲能处理,你只要顾好自己就好。”
沈秋荷欣喜女儿的沉稳懂事,可同时也心疼自己的女儿。若不是经历过那些事,自己天真单纯的女儿也不会忽然长大懂事。
“女儿知道了,母亲也要照顾好自己。”
唐子鱼微微一笑,也算是宽母亲的心。她歪着头,看着自家母亲开口询问:“母亲,最近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沈秋荷摇了摇头:“除了孕吐,别的到是没有什么事。这小家伙可真是能折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