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见过太皇太后。”
他只是个太监,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么多?
他错了。
从一开始他就该退出去。如果他退了出去,他就不会看到这一幕;如果他不看到这一幕,就不用担心皇帝会不会把他这个知道秘密的太监给宰了……
“起来吧。”
舒姣慈爱的笑着,“用过早膳没?”
“用过了。”
“那就陪我吃一些。”
舒姣眼神示意赵渊坐下,将桌上一碟如意糕推给他,“已经很多年没吃过了,御膳房的手艺,倒是没怎么变过。”
闻言,赵渊一愣。
他忽而想起昨天的对话。
他的皇祖母日日在皇宫飘荡,无人与她对话,无人看得见她,甚至什么都吃不到喝不到……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几十年!
那得多苦啊!
“皇祖母。”
赵渊一脸心疼的看着舒姣,“这些年您……”
“挺好的。”
舒姣笑了笑,“我呀,时常跟在你身边。只要看见我的乖孙儿,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皇祖母还是那个疼爱他的皇祖母!
赵渊想笑,又觉得委屈了人。
他的皇祖母,大宴的太皇太后,尊贵无双!
活着的时候,到哪儿不是被尊敬追捧,倒是死了这几年,净吃苦头了。
一旁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鹌鹑的德喜——
两活祖宗!
求求你们别说了。
我不想听,也不想看,我啥都不想知道啊!
然而……
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
“小德子啊。”
冷不丁的,舒姣这一声喊话,让在宫里威风八面的大总管德喜,身子差点儿软塌下去。
他下意识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应道:“奴才在。”
“哀家看这些年,你对皇帝忠心耿耿,把他照顾的不错。”
舒姣笑吟吟的说。
“都是奴才该做的。”
谁能想到,皇城里的老祖宗还能换身皮子回来。
德喜不禁暗自庆幸,得亏他这些年兢兢业业、谨言慎行,要不然今日还不得是他死期?
“只是这后宫,没个主事的人,乌泱泱乱糟糟的,你怎么也不劝劝皇帝?”
“皇帝几次三番不顾自己性命御驾亲征,你也不劝?”
“哀家走前,怎么吩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