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弹他脑瓜崩一下,见他哭爹喊娘的模样,哭笑不得,“多少钱?赔你!”
“一两银子。”俞迟捧起一节一节断绳,喊价。
唐溪嘴角抽抽,坐在椅子上,抖着腿,“你抢劫呢!中间商赚差价啊!”
俞迟不说话了,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拿着绳子瞧。
唐溪修长的腿抬起,一踹,“都尉,来吧!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解决粮草问题。”
俞迟猝不及防又被他踹了一屁股,可能是身体惯性,这次嘴巴没磕地上,脑门先磕上了。
“你可知这绳子有大作用?”俞迟手上又握紧绳子,手心中一阵刺痛。
唐溪深深叹口气,“踏马的,都尉,你脑子有水是不是?”
“这是赵老将军奶奶编的。”俞迟道。
唐溪大手一捞,扯住俞迟的衣襟拉到自己近前,“都尉,现在咱们是该讨论这些事的时候吗?真想切开你脑子看看,是不是也长水泡了!”
俞迟瞧着离自己只有一拳距离的脸,眼瞳有着细微的抽动。
眼前的人,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粉唇张张合合,睫毛卷而翘一闪一闪的,俞迟越看呼吸变得炙热起来。
看来他是真的在为军中粮草着急。
唐溪看着他木讷的眼神,就知这人根本没在听自己言语,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俞迟脸上瞬间印上清晰的五指印,又红又醒目,他捂着自己的脸,站起身,垂头看向唐溪的眼神逐渐幽深起来。
这绳子确实是作用很大,最好的暗器,绑住人时,上面会出现倒刺,刺进人皮肉里,可唐溪身上半点伤痕没有。
俞迟眼眸闪动,低头看眼自己手掌被扎出来的斑斑血迹,心情有些微妙。
“你是真愿降于我军?”俞迟又问一遍。
唐溪撇撇嘴,这人好烦,“啊对对对,我们赶紧商量一下如何偷粮草吧,不然大伙就要饿死了!”
俞迟没再说胡话,立即拿出地图,摊开放在木桌上。
两人开始讨论如何劫敌方粮草,又如何布局等等。
就在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之际。
营帐外传来一阵吵嚷声。
“师父——徒儿来救你了!”刘总带了把大刀扛在肩上,被守卫拦在营帐外大喊。
沈之羡捂脸,身上背了两个包袱,朝守卫道,“我要进去。”
两守卫自然认得三王爷,便放行,沈之羡便在刘总震惊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走进了营帐。
刘总也要跟着进去,守卫剑搭在他脖子上严肃道,“你不能进,请离开。”
“他都可以!”
“他是王爷!”
刘总拿着大刀灰溜溜跑在营帐旁边与齐嚣站在一起等着。
他见师父被抓,说是细作他都要急死了,赶紧磨刀霍霍准备营救师父,奈何自己没什么本事,杀不出重围。
刘总叹气,“齐嚣,你说师父会没事吧!”
齐嚣双手抱臂,抿唇,“他武功高强自会无事。”
刘总蹲下身朝营帐口看去,垂头丧气,都怪他没拦住士兵,让师父被抓了去。
靠!师父怎么可能是细作啊!
他是!
自家美貌天仙的师父也不可能是啊!
沈之羡进入营帐并没有看见血腥的场面,而是看到两人和睦站在桌前,有些吃惊问,“溪儿,你怎么没被绑住?你也没受伤?”
唐溪太阳穴直突突跳,“怎么?你很希望我出事?”
“溪儿我就知道你不是细作。”沈之羡随手将两个包袱放在桌上,语气轻快,脑袋凑过来看两人看的地图。
他还原本计划劫走唐溪,带他逃出军营,看来没有必要,可把他吓坏了!
他还专门喊上刘总那傻小子开路,没想到那小子竟还想杀进来。
唐溪摊摊手,“是你们非不信我,偏偏要把我抓来,我有什么办法?”
俞迟皱眉,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