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凌欣一回文顺侯府,栖霞公主就仿佛看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拉着沈凌欣笑得前仰后合,细铃声也密集地响成一片。
沈凌欣看了看执青与司白二人,执青小声禀道:“先前二姑娘送了点心来,公主与二姑娘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等二姑娘走了,公主就成这样了。”
司白用更小的声音嘀咕道:“要不是二姑娘不会武,奴婢都几乎要以为公主是被点了那什么笑穴了。”
这个笑穴她还是听敛秋说的呢。
司白声音虽小,但终究是距离近,还是被栖霞公主给听到了,栖霞公主也不以为忤,摆着手停下了笑,说:“我可没有被点笑穴,就是觉得你们二姑娘实在好笑!不行了,我又想笑了……”
话落,栖霞公主又是一阵笑。
沈凌欣无奈,道:“别笑了,当心笑岔气了。和我说说,沈明薇做了什么,让你笑成这样。”
“好凌欣,你知道她这些天给我做点心,曲意讨好我,是为了什么吗?是为了在我跟前,说你的坏话!”
“她说你不孝,对侯府老夫人不闻不问;说你忤逆父亲,气到父亲动用家法……还哭诉你往日里骄横跋扈,总是欺辱于她和她姨娘,还说她姨娘在府里险些活不下去,如今更是被你逼迫的只能住到庄子上,你还是不依不饶,求我给她和她姨娘做主,让她姨娘回侯府来!”
说到这里,栖霞公主又是一阵笑,甚至大有拍桌狂笑的架势。
这沈明薇究竟是自己太傻,还是以为她从峰洪国远道而来,所以不知道文顺侯府的这些事。
想到这里,栖霞公主不笑了,她怎么忽然觉得沈明薇是觉得她傻,好糊弄呢?
摆弄了一下腰间的细铃,栖霞公主冷哼了一声,伸手招了自己的婢女过来,却不吩咐她什么话,只是又摆弄了摆弄腰间的细铃,铃声细碎而缓慢,那婢女就福了福身子,退回了原位。
见状,沈凌欣微微挑了眉梢。
而栖霞公主似乎留意到了,忽地凑近沈凌欣,近到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沈凌欣的鼻尖。
“她还说你对我全都是虚情假意,对我好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某种好处。好凌欣,你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闻言,沈凌欣微微勾了唇,谁说沈明薇是个傻的,她分明个聪明的,连这个都能猜测到。
“好凌欣,只要你说,我就信!你告诉我都是假的!”栖霞公主的双眸中,充斥着某种执拗,似乎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因着二人的距离太近,以至于沈凌欣将她眸中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反而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沈凌欣忽然心中一动,或许是她想差了……
也不推开栖霞公主,沈凌欣只出声道:“她说对了一半。”
许是没有想到沈凌欣会如此回答,栖霞公主的眸子微微瞠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凌欣。
不知是栖霞公主的身子在颤抖,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身上的细铃,出一下又一下的响声。
水沁与敛秋两个人远远地站着,却一同提着一口气,但凡栖霞公主做出什么举动来,她们必然会冲过来,哪怕触了栖霞公主的奇疯之症,让她毁了文顺侯府也在所不惜。
总之,她们不能让姑娘处于危险当中!
过了半晌,栖霞公主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问了一句:“哪一半?”
沈凌欣微微往后靠了靠,离栖霞公主远了一些,不过眼眸却如先前一般,直视着栖霞公主,神情认真而凝肃地回答:“我的确是想从你这里得到某种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