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沅眉头皱的更紧。
偏头看着半挂在身上的女儿,什么都没说,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心贴上了她额头。
第三次被人这样摸额头的虞听晚:“……”
“病了?还是说胡话?”司沅再也顾不上心痛,第一时间就是想让青兰去喊太医。
“没没没没有。”虞听晚迅拉住她。
“母后,我很清醒,我也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我跟您说件事,您看看,能不能接受。”
虞听晚将未来这几年会生的事,和自己是从三年后一切稳定后莫名其妙来到现在的事全告诉了司沅。
听完,内殿中死寂般静下来。
司沅错愕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女儿。
有了若锦、岁欢和谢临珩的前车之鉴在,虞听晚其实对司沅信她这番荒谬至极的话并不抱很大希望。
只是母女连心,她不希望日后是以一个又一个的借口和谎言来应付她母后。
所以尽管知道司沅相信她的概率渺茫,虞听晚在说完,仍是低声接着道:
“儿臣并不喜欢宋今砚,之前求赐婚,仅仅是为了出宫,觉得嫁谁都无所谓,他又是母后和父皇当年亲自为儿臣选的驸马,也算个不错的人选。”
“可他和宋家待东陵并非真心,宋顼甚至早在数年前就曾与北境往来。”
“如果他们宋家真这般忠心,当初宫变时,他该提前告知父皇,如果皇宫提早得信派兵加以防守,也不至于落得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的下场。”
她的父皇,兴许也能活下来。
“而且宋今砚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再与北境勾结,并将东陵的城防图泄露给北境,导致东陵从南郡开始,爆大规模战火,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虞听晚越说声音越低。
但她想让司沅支持她和谢临珩在一起,手中搅着帕子,微低着头。
“儿臣真的喜欢谢临珩,不关乎他的身份,也并非因他日后屡屡救儿臣的感激之情,只是真正想和他相依相伴执手一生的男女之情。”
见司沅久久没有说话。
虞听晚心里越没底。
“母后……”她忍不住抬头,朝司沅看去,“您……能相信吗?”
这场面和当初她给谢临珩和若锦他们说的时候越相似,虞听晚心里是真的没有把握。
甚至她都在想,如果司沅也不信她这番说辞,她要如何再组织语言,让她母后不反对她和谢临珩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她话刚落,司沅就拍着她的手,说:
“傻孩子,母后怎会不信你。”
“?”
虞听晚眼睛倏地一亮。
震惊又诧异地猛地抬头看过去。
眼底光亮明媚到,仿佛所有的表情都瞬间活了过来。
她激动又讶异地反握住司沅的手,迅问,“真的?母后真的相信儿臣?”
“母后若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信,那还能相信谁?”
知女莫若母。
司沅这么多年亲眼看着虞听晚长大,她太熟悉她的性子。
虽说女儿口中的三年后匪夷所思,但司沅知道,那都是真的。
自家女儿现在脸上的明媚与灵动,与她先前来霁芳宫时为了不让她担心强行伪装出来的开心全然不同。
反而像极了宫变之前一切都还都没有生的时候。
乐观,开朗,如骄阳璀璨。
这样的神采,是假装不出来的。
从虞听晚的神情上看,司沅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生的事实。
她打量着女儿眼底的神色,握着她的手,说:
“撇开你与太子的身份,他的能力与处事的手段,都远非宋今砚能比,只要你真心喜欢他,认定了跟他在一起,母后不强行阻拦你们。”
司沅清楚,谢临珩有这个能力,能护她的女儿绝对的周全。
“只是。”
她话音一顿,问起了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