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喊夫君了?”
她眉梢扬着,很好说话。
嗓音又乖又软。
“你想听什么我就喊什么,本公主性子好,好说话又好商量。”
顺着他话回答的时候还不忘夸一波她自己,看得谢临珩啼笑皆非。
他正想将她抱进怀里亲一亲。
还没动作,东宫外内侍忽而急传一声:
“皇后娘娘到——”
谢临珩眼底的柔色顷刻间敛去。
唇侧勾着的弧度也降下来。
虞听晚也皱了眉。
她‘回来’的这几天,还没和皇后碰过面。
前两日秋华日日奉皇后之命来阳淮殿,想‘请’她去中宫,这事她是知情的,只是每一次,就被谢临珩挡了去。
正巧虞听晚也不想见皇后,便顺势当作躲了懒。
换成之前,什么都没生的时候,她寄人篱下,对着皇后中宫的身份,怎么也得收着性子做做那番表面功夫。
可自从姚琦玉派人在她母后的膳食中下剧毒,险些让她母后身亡后,她对姚琦玉就再也做不来那套表面和睦。
司沅因姚琦玉,折了大半条命,险些死在霁芳宫,虞听晚是恨姚琦玉的,可姚琦玉又是谢临珩的生母,让这份恨意掺杂进去数不尽的复杂。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姚琦玉,更也不想见到她,谢临珩为她挡了那些传令,她便直接当作没这号人,像三年后那样,当整个皇宫中,就没有中宫。
今日姚琦玉亲自过来,皱眉之余,也着实让虞听晚意外。
东宫外内侍的通传声还未落,就隐约听外面传来姚琦玉喝止的声音:
“本宫来太子这里,喧哗什么?都退下!”
谢临珩没理会外面,只揉了揉她脑袋。
声线依旧温和,除了眼底敛着的冷冽锋芒,旁的,几乎让人看不出情绪波动。
他没转身拜见皇后,也没让虞听晚过去。
只是温声说:
“先进去,在大殿等我,我很快就来。”
虞听晚有些诧异。
她面朝着殿外的方向。
在她这个角度,余光中,已经隐隐能看到皇后带着一众宫人进来。
先前忽视秋华的传话,当作不知情也就罢了,现在姚琦玉亲自来了东宫,而且如今的身份还是中宫皇后,她若还是视而不见,会不会——
仿佛知道她在顾忌什么,谢临珩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只放下落在她头上的手,推着她进去。
“进去就好,乖乖在里面等我。”
“晚晚,有我在,旁的事,不管是什么,你都无需忧心。”
虞听晚和他对视一眼。
刹那后,在他注视中转身进了大殿。
等她进去后,谢临珩才转身往外走。
待他踏下长阶,往前走了数米,皇后已从外来至跟前。
谢临珩停步,丝毫没有请皇后进殿坐下说话的意思,只面色淡淡地问,“天色已晚,母后怎么这时过来了?”
皇后越过他看向他后面的大殿,脸色有些不好看。
“听说这两日朝中忙,母后白日来,太子也未必有空见本宫。”
她收回视线,看向谢临珩。
见他半分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姚琦玉眯了眯眼,眼底浸出几分不悦。
“母后亲自过来,太子不让母后进去喝杯茶?”
谢临珩立在原地,寸步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