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沈知樾意外,“这么巧?”
墨九:“……”
沈知樾侧身瞧向谢临珩,语调意味深长。
“你这刚查出来宋家的事跟姚家有关,皇后娘娘就病了?”
他摸了摸下颌,作沉思状,“这消息,从东宫传到中宫,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吧,皇后娘娘一听姚家就病倒了,真让人意外。”
谢临珩放下奏折,眉目冷淡。
看向墨九,“去太医院传太医,母后凤体有恙,让太医全力医治。”
墨九领命,“是,属下这就去。”
墨九走后,沈知樾脸上散漫的笑意散了不少。
眼底浸出几抹冷晕。
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刮了刮浮沫,意味不明道:
“这姚家,最近动作可不少啊。”
“金陵那边的事还没安定下来,宁舒和宋今砚这事,他们也要掺和一脚,还真不怕到最后,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了啊。”
说罢,沈知樾瞧了两眼谢临珩。
—
虽然宋家的事已查明,但金陵那桩涉及众多官吏的案子还未查清,翌日一下朝,几个大臣便齐齐来了东宫。
再次重议金陵之案。
只是还没商议多大会儿,几位大臣就见他们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卫墨十急匆匆跑进来,那素来情绪寡淡的面瘫脸上紧张得像是天要塌了似的,慌忙道:
“殿下,宁舒公主病了,昏迷不醒。”
这话尾音还未落,几位大臣就见他们向来内敛沉稳的储君霎时变了脸色。
一刻未停。
当即起身。
大步离去。
第二次在中途被毫无征兆丢下的几位大臣:“……”
几人眼睁睁看着他们储君的身影消失在殿外。
回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明晃晃写着一句:
——这情况,诸位同僚是否觉得眼熟?
主位旁边坐着的沈知樾见状,清了清嗓子,又有模有样地咳了声。
玉骨扇摇得那叫一个善解人意。
“正常正常,大婚在即,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实属正常,我等理解。”
几位大臣回神,立即附和道:
“正是,正是。沈大人所言有理,殿下与太子妃情谊深厚,是我们东陵未来之福、社稷之幸啊。”
—
去寝殿的途中,谢临珩急声问: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墨十紧跟其后,忙说:“好像是高热……”
“宣太医了吗?”
墨十立刻点头,“宣了,院陈太医和太医院其他的几位太医都过去了。”
很快。
来到寝殿。
墨十自觉地停在了寝殿外面。
殿内,垂落的鲛帐中,一只细白皓腕伸出,腕骨上搭着帔帛,太医正在诊脉。
谢临珩进来,殿中侍女接连跪身,“见过太子殿下。”
几位太医闻声转身,同时行礼。
谢临珩一步未停,大步来到床榻前。
若锦自觉地让出位置,退到后边。
他撩开床帐,看向昏迷不醒的女子,手背上青筋微微鼓起。
“公主怎么了,说!”
陈太医道:“公主高热不退,脉浮而散,有风热外侵之状,加之公主殿下气机阻滞、情绪消沉,恐是最近忧思过重、郁结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