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从她唇上离开,淡而沉的目光扫过屏风。
“宋卿可知罪?”
外面的宋今砚依旧跪着,身形如松,脊背挺直。
头微垂,眼帘压下。
声音不似虞听晚记忆中的温润,多了不少暗色。
屏风内侧,虞听晚怒眸瞪向在她腰上摩挲着作乱的手,眉间逐渐不耐烦。
然,就在这时,她听到屏风外面,传来出乎意料的一声——
“微臣不知。”
虞听晚一愣。
谢临珩轻嗤出声,眼底温色肉眼可见散去大半。
外面,宋今砚的声音还在继续。
“殿下,情之一字,心难自抑。”
“臣心悦宁舒公主多年,臣无法割舍这段感情。”
听着这话,虞听晚的心紧紧提了起来。
这种关头,宋今砚的这种话,只让她觉得惊骇。
谢临珩本就有杀他的心,整个宋家,都牵连其中,这个时候他还敢当着谢临珩的面说这种话,就不怕惨遭灭门之祸?
谢临珩唇角挂着冷笑。
“宁舒是孤的太子妃,宋卿这话,是在公然觊觎孤的太子妃?”
他话虽然是对宋今砚说的,但却是在看着虞听晚。
屏风外,宋今砚手掌攥紧,“宁舒公主被困深宫,成为东宫钦定的太子妃确实在朝中人人皆知,但是殿下——”
他话说得缓,却难掩语中的不甘。
“——她曾经,是臣的未婚妻。”
侧殿殿外候着的墨九和墨十,听着宋今砚这近似以下犯上的话,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尤其墨十。
看向殿内的目光,别提多复杂。
他们主子现在迟迟没杀宋今砚,只是因为宁舒公主罢了。
他怕宁舒公主恨他,怕宁舒公主因为宋今砚的死恨他一辈子。
所以才留了宋今砚一条命。
可如今,这位宋大人,他在干什么?
是嫌他自己死得太慢吗?
整个侧殿,似乎在刹那间被人抽去了空气。
忽然间,让人有种逼仄到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屏风后。
谢临珩似笑非笑地看虞听晚。
“瞧,真是情深呢。”
他勾了勾她耳垂上的流苏耳饰,“为了心中所爱,宁舒的前未婚夫,连宋家都不顾了。”
虞听晚手心中尽是冷汗。
心脏“怦怦怦”的,跳得又急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