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搅得帕子更紧。
谢临珩靠在椅背上。
音质寡凉,“宋今砚有什么好,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他?”
谢清月咬紧下唇,好一会儿,才说:
“皇兄,我很早之前,就喜欢宋今砚。”
“那个时候,建成帝还在。”
“宋家和皇室关系紧密,宋今砚又深得建成帝喜爱,后来甚至还被指下了和宁舒公主的婚事。”
谢清月脑海中浮现三年前的那些往日,她声线低了些。
“我们谢家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和皇室虞家关系紧绷,宋今砚被先帝钦定为驸马,我知道我比不上虞听晚,我也知道在天子赐婚的情况下,我终是嫁不了心仪之人。”
“可是后来……建成帝已故,这桩婚事也已作废,皇兄,我真的喜欢宋今砚,我不在乎……他喜欢的人是不是我,我只要能嫁给他,陪着他就行了。”
听完她这番话,谢临珩只问了一句:
“就算你能嫁给他,若是他这一生,心里爱的都是别人,你也愿意?”
谢清月呼吸绷起,面上抑制不住的浸出一丝嫉妒。
但最后,她仍是咬着牙说:
“我愿意。”
谢临珩嘲弄的笑了声。
他们兄妹两个,真是可悲。
双双觊觎,曾经本该是天偶佳成的一对佳人。
“回去吧。”谢临珩重新执笔,拿起一份新的奏折,不欲再多说。
谢清月站在原地停了会儿。
最后只能转身离开。
走出东宫大殿。
外面温暖炽热的阳光洒在身上。
她停住脚步。
伸出手,去接温热的阳光。
眼前闪过几分回忆……
她确实,嫉妒虞听晚。
嫉妒她有一个爱她宠她的父皇。
嫉妒她有满身才华,是整个京城的白月光。
嫉妒她容貌绝色,不管在哪里,都能轻易引得别人的喜爱。
嫉妒她什么都不做,就能让当初陌上人如玉的少年郎为之倾心,并和她定下了婚约。
太多太多了。
虞听晚身上,有太多谢清月梦寐以求却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闪光点。
她嫉妒得疯。
嫉妒到恨不得虞听晚在这个世上消失。
她有的,虞听晚生来就有。
她没有的,虞听晚也有。
可笑的是,她没有的那些,哪怕身份转变,哪怕她如今成了当今皇朝名正言顺的公主,她仍旧没有。
而虞听晚,哪怕成了受制于人的笼中鸟,曾经拥有的那些,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失去。
更甚至,自己的父兄,现在全都袒护她,偏向她,偏向那个没有任何血缘、称得上陌生人的前朝公主。
她又怎么不嫉妒,怎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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