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此时宁灼的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而是有一股苍凉缓缓的从心头流过。
那些恩怨情仇会在时间的长河中逐渐淡去。
那些真切的过往也再回不去了。
那年少的憧憬的,鲜活的生命终于在生命的长河里成了回忆。
宁灼的目光徐徐的看向了窗外,那里的启明星亮了起来。这一夜的热闹结束了,太阳将会从东边升起。
天就要亮了。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从晚上走到白天,唐悦儿终于趁着凉都的热闹从那里逃了出来。
现在她来到了凉都外的一座荒山上,正在拼命的往上爬着。
虽然她已经很累了,内脏的衰败让她喘息不止,但是她也不敢停止,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活命的唯一机会了。
不坚持,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正当她四肢乏力,喘息不止的时候,她忽然现在杂草丛生的前方有一个茅草屋,屋顶上面还有炊烟,似乎是有人家。
这个时候的唐悦儿也没有力气多想了,她太渴了,想要讨一口水喝,于是她就用手拨开草丛,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在房屋的门口有一片空地,那里正有一个看上去三、四岁的孩子蹲那里玩耍。
唐悦儿就走上前来,嘴唇干涩,艰难的问道:“孩子,请问你,你家里大人在不在啊,我,我想讨一口水喝!”
那孩子抬起头来,诧异的看向她。她的身子佝偻着,十分消瘦,白干枯,脸上的皮肤也下垂着,像是一个乞丐一样,看上去十分可怜。
于是他立刻站了起来,把手上的土拍掉,转身就跑到了屋里面。
唐悦儿躬着身子往里面看去,虽然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但屋子里面还是有些黑,却可以看到那个孩子爬上破旧的椅子,从桌子上抱了一个旧茶壶下来。
他跑出来,把茶壶递给了唐悦儿。
她太渴了,几乎是把那东西抢了过来,“咕嘟咕嘟”的往嘴里灌水。
那孩子却在一边笑道:“阿婆你不要着急,我阿婆到山上去采野菜了,你要是不够喝,等一会她回来,我让她那再给你烧!”
唐悦儿听了,一边点头一边把水喝的到处都是。
他见她喝满了衣服,站在那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在左边耳朵上的一颗黑色的小痣若隐若现。
这一刻,唐悦儿的瞳孔一缩,猛然盯住了这颗痣。
她忽然想起,这不就是她那被抱走的儿子耳朵上的痣吗?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她在牢房里生下了那个孩子,他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她每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反反复复的看着那个孩子,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她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耳朵上就是有这样一颗小痣的。
难道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吗?
这样一想,唐悦儿再仔细看他的脸,如此一瞧,她竟然现他居然还真长得和她有几分相似。
是她儿子的可能性更大了。
于是,唐悦儿更激动了,她蹲下来一把就扣住了那小孩的肩膀,两只眼睛激动的睁圆了:“你是从哪里来的,你,你今年是几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