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极有才名,昨夜一词,道出爱情的现实真谛,振聋发聩,灵州城内许多女子,已将她奉为人生导师……
这让她更加的烦恼,连带看唐宁的眼神都有些幽怨。
昨天的事情才过去半天,唐宁觉得,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收到的请柬会更多。
奇怪的是,就连他,都收到了几封请柬。
据钟意说,那些请柬的主人,都是灵州城有头有脸的才子。
这大概是沾了钟意的光,不过他对于这一类的聚会,并不感什么兴趣,顺手便用那几张纸垫了桌角。
七夕之后,钟意由悠闲变成了忙碌,几乎每天都有诗会之类的应酬。
在这些场合里,她也经常有新的诗词流出去。
钟意虽然繁忙,但每天的晚膳都没有落下,这已经成为了两人之间的某种默契。
她自己偶有灵感的诗句,遇到某些字词推敲不定,也会找唐宁商讨商讨。
诗词方面,唐宁自己写不出来,但脑袋里面存货不少,总是能给她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当然,将这个世界没有的那些名句,化用一番,通过一些暗示和引导,让她自己说出来,看着她欣喜高兴的样子,也挺有趣。
他烧火无聊,偶尔会用木炭在地上画几个格子,和她玩玩九宫格之类的游戏,即便是随便聊聊,也觉得晚上睡不着的时间,似乎没有那么的漫长了。
……
方家老夫人的寿宴结束了,但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却没有结束。
一首《鹊桥仙》,一句“牵牛织女几经秋,尚多少、离肠恨泪”,牵动了灵州城无数女子的思绪,也让钟家才女的名声再起,响彻灵州。
();() 她能写出这样的诗词,足见她在被逼婚的那段日子里,心中忍受过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然而,就在她们心中为钟大才女的遭遇感到同情和难过的时候,她在接下来的的几场诗会中留下的作品,却一改《鹊桥仙》的怨与恨,欢欣愉悦的情感,从每一句诗词的缝隙中溢出来……
而那些词的水准,有数首还在那《鹊桥仙》之上,被人争相传颂。
至此,众人也大概是明白,她的这一首《鹊桥仙》,应是被刺史逼婚,对未来充满无奈和绝望的时候所作,然而被逼至绝境,无奈之下的一个举动,却让她砸出了一个如意郎君。
人家夫妻二人晚上都饮酒作诗了,还哪有什么恨和怨,词风陡变,恨不得通过诗词告诉全天下人,她的幸福与美满……
钟意能在灵州扬名,靠的不仅是她的美貌,还有才气。
在这之前,她虽然有才,但平日里能与她相提并论的才女,也有几个,有那么一两位,才气还在她之上。
然而方老夫人的寿宴之后,她流出的数首诗词,使得她的名气不断扩散,短短半月的时间,就隐隐有了“灵州第一才女”的称号……
而钟大才女绣球招亲,觅得如意郎君的故事,一时间,也传为了灵州城的一段佳话,流传出数个版本……
她的事迹,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引得无数女子争相效仿……
……
灵州城外数十里,隶属义安县的某个小村。
剧烈的咳嗽声音,从村中某处破落的小院中传来。
面色苍白的女子捂着胸口,从小院中走出来的时候,被路过的一道人影拦下。
系着围裙的妇人皱眉看着她,问道:“小如,你都病成这样了,不在家里好好歇着,还要去哪里?”
年轻女子捂嘴咳了几声,微笑道:“三婶,我去县衙看看,看看有没有小宁哥的消息。”
那妇人看着她,叹息道:“小如,这么久了,你……”
女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坚定,说道:“小宁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他可是文曲星下凡,一定不会有事……”妇人扶着她走回去,说道:“可是这里距离县衙又三十几里路呢,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去?明天,明天你三叔去城里的时候,我让他帮忙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