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席之前谢城主虽说安排谢蓝玉和林子墨喝尽兴,但是席间谢蓝玉滴酒不沾,全被林尧挡了去了,谢蓝玉便不再与他喝了,叶岚便和林尧喝了起来。
现在就只有林子墨和谢蓝玉,谢蓝玉也不再一副少城主的范了,卸下伪装,披上玩世不恭的外表,直截了当地对林子墨说道:“林世子席间不饮酒,不谈政事,现下可否说了吧,就你我两人也不必端着了。”
林子墨笑笑道:“我来雍州游玩,便听到了安惠公主的下落,所以问了问城主与城主夫人,并没有恶意少城主。”
谢蓝玉玩转着茶杯道:“我爹娘怎么说就是怎么样的,我娘想不起来,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些久远。”
顿了顿“林世子,见过安惠公主吗?”
林子墨想了想回道:“应当是见到过的,大约五岁之前。”
谢蓝玉哈哈大笑起来:“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林世子也记得啊,林世子今年二十有二了吧。”
林子墨以略带不满的口吻说道:“谢蓝玉,你是在质疑我的年纪吗?”
谢蓝玉感到一阵困惑,未能准确理解林子墨的言外之意,于是回应道:“我并没有在意你的年龄,只是在提及十几年前的事情,没想到你也记得那么清楚。”
林子墨以冷静的口吻分析道:“安惠公主是十八年前走失的,今年我二十二,在我四岁之前安惠公主都是在京的。”
谢蓝玉听了后双手抱拳对林子墨道,“林世子说得极是,是我莽撞了。那么林世子接下来怎么安排的呢”
林子墨并未提及方才之事,而是转向另一话题,询问道:“我在府中暂住,城主府可有不便之处?”
谢蓝玉心中默念母亲之嘱托,遂以顺从之态回应道:“绝无不便,林世子愿住多久,城主府皆感荣幸。”
林子墨莞尔一笑:“如此甚好,明日我打算去城外的檀山寺,少城主可否一同前去。”
谢蓝玉在林子墨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林世子明日是中秋,我特意回来陪二老的,就不能陪你去檀山寺了。”
林子墨似乎料到谢蓝玉会拒绝马上接道:“无事,可在晚间出,在檀山寺观看月亮,会更有意境。”
谢蓝玉心想有什么意境啊,在哪里看月亮不都是一样的么。
随即道:“林世子,非得要去檀山寺看月亮吗,在家看不都是一样的吗,往日什么样,明日那月亮还得是什么样的啊。还费那么多事去檀山寺,府上的人们都要在家和家人团聚的。”
林子墨继续耐心道:“就我和你,听说少城主的马术很是了不得,当是请教一番”。
谢蓝玉无奈道:“好吧,明日晚间吃过饭就一起去吧。无事我便回去了,林世子也该休息了。”随即又问道:“确定不要带人吗,这边境也不是很稳定。”
林子墨道:“少城主对自己领地上的治安不放心吗,还是对我有质疑?”
谢蓝玉笑笑道:“林世子的武功我岂敢置疑。”
林子墨自小聪慧文武双全,自幼是他的舅舅王相亲手磨出来,王相可是文武双全,他的外甥自是得了他的真传。
林子墨站起身来,向外迈去,语气平和地邀请道:“少城主,夜色已深,是时候休息了。”谢蓝玉随声附和,同样表现出沉稳的态度:“确实如此,时候不早了,我们应当去休息了。”
两人并肩走出房间,林子墨在前引路,谢蓝玉紧随其后。
在行走的过程中,谢蓝玉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他猜测林子墨是否打算与自己同往自己的房间。
然而,他疏忽了一个细节,自己房间的旁边还有一间早已废弃不用的卧房。
当晚,林子墨因外出而错过了与谢蓝玉的相遇,待他返回时,得知谢蓝玉已归,便在花厅静待,没有立刻返回自己的房间,因此未曾与谢蓝玉碰面。
同样,谢蓝玉对此一无所知,不知道林子墨已经入住了他旁边的房间。
谢蓝玉在后面有些疑惑道:“林世子,可还有事情要谈”。
林子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更加温文尔雅。他微微笑道:“并无他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想要请教少城主。”
谢蓝玉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何事?林世子请说。”
林子墨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曾在京中听闻,雍州有一奇景,名为‘月照双璧’,不知少城主是否知晓?”
谢蓝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哦,原来林世子指的是这个。这‘月照双璧’确实是我们雍州的一大奇景,每当月圆之夜,月光会同时照耀在两块形状奇特的巨石上,宛如双璧相映,美不胜收。”
谢蓝玉心里想着林子墨莫不是去檀山寺就为了看石头。
两人继续前行,夜色渐浓,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诗意。
谢蓝玉心中不禁生出一种烦躁,这几日有好些事情要忙,晚间还要与林子墨一同去檀山寺。
而林子墨则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这‘月照双璧’是否与他此次雍州之行有着某种联系。
谢蓝玉注视着前方的屋舍,语气温和地对林子墨说:“林世子,现在应该回去休息了,这是我的房间。”
林子墨微微皱眉,略显无奈:“事实上,少城主的房间旁边便是我的住所。自我来到此地,城主夫人便安排我住在此处。如果你觉得有所不便,我可以即刻搬离。”
谢蓝玉露出惊讶之色:“你竟住在我隔壁?小时候,我父母曾居住的那间房竟让你居住了。”
林子墨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点亮桌上的油灯,房间瞬间被温暖的光线照亮。
谢蓝玉带着一丝疑惑,跟随林子墨进入房间。她现,林子墨所言非虚,室内陈设显示他已经在此居住了一段时间。
她心中不解,为何阿娘会将这间房间安排给林子墨居住,而且似乎并未安排专人伺候。
而她自己之所以没有要求伺候的人,是因为阿爹阿娘曾教导她,人应戒骄戒躁,清心寡欲,致力于建功立业,而非过分追求物质享受。
林子墨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谢蓝玉没有出声打扰她,就那样注视着她,眼里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
半晌过后,谢蓝玉声音沙哑道:“林世子,休息吧。”
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开门关门往床上一躺,一气呵成。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爹娘有爹娘的用意吧,蒙上被子累了睡觉。
林子墨看着谢蓝玉的房门,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