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尘此时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宁小姐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这个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宁厌端起桌上的橙汁一饮而尽,硬是喝出了昂贵红酒的架势出来。
“身为长女,我从来不敢坐下和母亲喝一杯,因为害怕母亲深邃的眼,母亲的眼是我这辈子最恐惧看到的东西,而母亲的称赞,是我这辈子最想听到的称赞。”
她目光坚毅不屈,说起话来也是抑扬顿挫,逗的傅修尘没刚才那样端着,笑起来时肩膀也跟着抖动,看样子表情都自然了不少。
“那宁小姐平日不拍戏的时候,一般都在家里做些什么?”
傅修尘忍不住对宁厌平日里的生活来了兴趣。
像她这样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平日里应该很热爱生活吧,他倒是有些羡慕她了。
“早起,睡醒买地沟油炸油条,切个苏丹红咸蛋,在冲杯植脂末奶茶,中午点一份瘦肉精猪肉,吃个农药韭菜,来碗翻新陈米饭,泡壶香精茶叶,下午,买个避孕药鱼,尿素豆芽,开瓶甲醇酒,吃个硫磺馒头,晚上钻进我的黑心棉被窝,打开洋柿子看个免费小说,然后对着劣质天花板长叹一声,心想这辈子算是完了。”
宁厌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一声。
傅修尘目瞪口呆,他那双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哦对了,再养上个电子宠物,没事就去逗逗,看不顺眼就抡它几个大嘴巴子,小日子过的舒心又舒坦。”
宁厌说完,还冲着对方油腻的比了个心。
“那上班呢?平时拍戏应该有意思吧。”
宁厌摇摇头:“早上听着催命的闹钟在棺材一样大小的屋子里睁开眼,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给资本家当牛做马。”
这下子傅修尘总算是没话问了。
主要是他怕自己再问下去,宁厌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令自己大为震惊的语录出来。
“时候不早了,你家在哪,我送回去呢。”傅修尘起身礼貌道。
宁厌直接报了自家地址。
谁知道傅修尘听到宁厌的地址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开口:“宁小姐,您认真点。”
她的地址不是京市内臭名昭着的鬼屋吗?
那片地价也因为之前接连生的怪事降了许多,她一个女孩子住在那种地方不太安全。
宁厌并不觉得有什么:“没问题啊,就是鬼屋,四万块钱,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我的朋友,你切记。
没有什么鬼,比穷鬼更加可怕。
本着做人做到底的原则,傅修尘叹了一声:“我还是送你去酒店吧,那里不安全。”
生怕宁厌拒绝,对方又开口。
“我付钱。”
多大点事啊。
宁厌满不在乎,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你爹现在在哪?”
傅修尘不知道宁厌忽然间问这个是要做什么,他嘴角绷紧,似是不愿开口。
宁厌阴恻恻的笑了笑:“我去兑换第二个特等奖。”
和董事长聊一小时。
他不做人,也别怪她手下无情了。
于是,傅修尘带着宁厌去了自己家里。
这个点刚好是凌晨一点左右。
忙活了一天的傅铭理早已经熄灯就寝,然而,宁厌很没眼色的将睡梦中的人喊了起来。
面对傅铭理控诉的眼神,宁厌全当没看见。
大家今天谁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