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不知道了,或者羞于启齿。他这个学校还是通过特殊渠道进入的。
省财政厅所属的会计学校。学校生源来自高中部,初中部招生。计划内统招生,计划内自费生,还有定向委培生。他是计划内自费生,可想而知,高考成绩怎么样啦。
学校在大山脚下,教学楼,办公楼,男女宿舍,图书馆……一切感觉像模像样的。
在他的学习生涯中,二哥,二嫂借助外在因素,和自身的关系,忙前忙后终于他走进了校园。一定程度上来说,帮他从苦难的泥潭拉出来。他在内心深处感激,感激的不仅仅是帮了自己,只因为二嫂有孕在身,挤公交车,来回奔波。
仿佛他自己是一个罪人,永远只知道索取,而不是去回馈。他自己也始终抬不起头,内心处在煎熬中,这种痛苦,是没有人能体会到的。
年迈的父母,佝偻着脊背,尤其是妈妈的病痛,更是他内心悔恨交加,不安,老妈的病痛是自己造成的,使自己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
岁月的变迁,从陌生到感知,现自己错了,只因为自己的亲人,他认为是陌生的。
直到后来,大姐,二姐,两位亲姐。随已组建家庭,嫁出去的女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可即使是这样,艰难困苦的生活面前。她们总是高兴的,常年四季帮衬着那个曾经烂包的娘家,还有那无知的两个傻弟弟,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真实写照。
他之所以,走进了校园。总是有人在背后默默的,痛苦的离开。顺风,学习成绩很优秀,不亚于逃逃。可是,同年的那次高考后,他离开了山沟沟,去了省城。
顺风是去了工厂,那种空气污浊的,危险品厂里,而且危险性极高的,他默默的承受着,不应该而似乎必须要承受的,源自父母已辛苦操劳过度,而且还迟迟挣扎的去劳作,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来支撑两娃如此高昂的学费。
他心里痛苦,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
黑夜笼罩的山庄,毛毛细雨一直下,如同他的眼泪,情不自禁,始终流不完,他想过逃避,像他的小名一样,逃逃。
来之不易的机会,老妈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了,二哥的到来,似乎和老妈之前的央求有关系,顺风的弃学离家出走,大姐二姐的帮衬,还有他仿佛看见二嫂挤公交车,一手扶着肚里的小宝宝……
他站在门前那棵粗壮的老榆树前,胸闷气短,任凭毛毛细雨打湿他的脸,连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全然不顾,一只手扶着大树根,榆树的分叉很多,似乎都是支撑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老天爷。
孤独,内心的苦,愧疚,那种无助的眼神,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嫌他是累赘,这个世界的多余人。是个垃圾,甚至不如垃圾。
他是多么的无助。似乎又是多么的幸运,这种幸运总是很多人,亲人负重前行置换的。
犹如五爷所说“娃儿,五爷的两个篮子恐怕你再也没机会欺负了,你娃将来把昧良心的后干(少做),你大你妈,苦死苦活弄哈的一辈子粮食,让你糟蹋完了。”
是啊,那些粮食,不,老爸,老妈的心血,血汗换来的,不,是用命换来的。都挑粮食换来的一沓沓红票子,票子都是有毛主席四个头像的,红红的,仿佛见,红红的渗出红色的血液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毛毛雨停了,夜已深,黑夜笼罩山沟里,一切感觉都静了下来,唯独他的心里始终静不下来,乱乱的。
身体的苦累,远远抵不上他心内的苦难,苦难的种子一直埋藏在他的心里。
他呱呱坠地,就开始逃避,取名逃逃,苦难的生活才将将开始,趟过人生的的这条河,毕生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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