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改变整个世界,谈何容易?这比杀了所有人都困难。
而且,司鹊只是一个19岁的年轻生命,只是人类的范畴,连神明都不是。要怎么改变整个罗瓦莎?
他如此弱小,光是高等种族就能轻易杀死他。
万物终焉之主道:“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想怎么改变。”
司鹊摊开双手,微笑道:
“我最近正在研究‘时空记录体’的概念:”
“【当一个生命体的位格足够高,或是其他特别原因,该个体在宇宙时间长河中留下的痕迹,会悄然无声形成“时空记录体”。它会实时记录该个体的出生、经历、死亡。】”
“【‘时空记录体’一经出现,毫无征兆,往往会漂浮于宇宙星海之间,如同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宇宙垃圾。】”
“我很好奇,这种东西是怎么在宇宙中形成的。既然它的功效是延缓宇宙的熵增,那么如果能够仿造它,在罗瓦莎打造相似的东西,就能延缓罗瓦莎的熵增。”
万物终焉之主道:“想法不错,但很难实现。”
司鹊却笑了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如果有成功的那一天,我打算将仿造品,命名为‘剧忆镜片’。”
“就像宇宙会自动生成‘时空记录体’一样,将来的某一天,罗瓦莎也会自动生成‘剧忆镜片’。”
“如果‘时空记录体’能延缓宇宙的熵增,那么‘剧忆镜片’就能延缓罗瓦莎的熵增。”
“我期待着,‘剧忆镜片’这个概念,真正出现在罗瓦莎的那一刻。”
万物终焉之主听完,觉得司鹊太自大了,竟然想仿造时空记录体?不可能实现的。
“……好吧,我要抹除你们关于我的记忆了。”万物终焉之主说。既然祂暂时不打算毁灭罗瓦莎了,那祂的存在不能暴露出去。祂只在毁灭文明的时候现身。
“请便。”司鹊点头道。
随后,与世界树交际后,世界树帮忙抹除了所有人关于万物终焉之主的记忆,人们的记忆停留在了红日降临的那一刻。
在人们的记忆里,下一刻,莫名其妙的,红日就消失了。
他们只看到一名全身烧伤的紫青年,静静站在逐渐消失的红日下。
满头紫随风而起,肩头沐浴着鲜亮的光辉,他的金色眼眸,藏匿着足以保下一整个世界的故事。
133个故事的守密人、高维的对话者、世界的代偿人、将要守望罗瓦莎123oo年的创作家——司鹊·奥利维斯。这一年,年仅19岁。
“是他……”
劫后余生的人们颤抖着开口,眼中满是茫然和困惑:
“……红日消失了,是他救了我们吗……”
……
其实司鹊原本没想着延续罗瓦莎的寿命。
他原本打算用脑子里的一百多个时空记录体做交换,让万物终焉之主帮他升维。
但看到袖口思怡送他的喜鹊别针时,他临时改了主意。
……他不升维了,换成救下罗瓦莎吧。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万物终焉之主驾临梦中,与他对话。
“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生命,司鹊·奥利维斯。”
“多谢夸奖。”司鹊请万物终焉之主吃了一袋薯条。
两个人坐在虚无的梦境里,嘎嘣嘎嘣吃薯条,仿佛全然忘记了他们之间生命本质的巨大差异。
“不过,你要记着,如果有一天,罗瓦莎的熵增度过了你们能给予我的利益,我还是会毁灭你们,红日会再一次降临。”
“请便。”
“到了那时,无论是掀起魔化危机,还是扰乱叙事锚点……我会想尽办法毁灭你们的。”
“请便。”
“你如此大公无私,如此英勇决绝,甘愿放弃自己升维的机会,拯救罗瓦莎,令我敬佩。无论我看过多少个故事,你这样伟大的救世主永远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