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四年,大统历十一月廿九。
日晴,气寒,无风。
宜开业,动土,赴任,出行,安葬。
忌结婚,做灶,搬家。。。。。。
这一日在以前只是寻常一日,不是什么节日节气,没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
但是在这一年的这一天,因为一封张狂的宣战书,一场论战让这个日子变得不那么简单起来。
几乎关中大半士绅都投来了特别关注的目光,他们不仅关注,还亲自来了。
甚至不止关中,关外也不知有多少人闻声而来。
其中身份尊贵者,如太子殿下,如陕西各长官,这些该来的都会来。
只是一些不该出现的人,或许也要出现。。。。。。。
秦王府深处,两个府卫腰挂长剑守在院门两侧,任何出入这里的人,都要经受他们的询问检查。
不过平日里会出入这里的人,也就只有那个叫做知书的宫女而已。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从来没有生过意外,日复一日之下,轮换来这里值守的兵卒也就日渐放松了。
他们通常都会说些闲话打时间,今日也大例如此。
他们听到院内有一阵儿脚步声,也没有什么反应,想来无非是那知书又要出去采买东西了。
不过随后他们觉得有些不对了,今日并非准她出入的日子!
他们转身就要呵斥阻拦,但是当看到走来人的模样时候,他们都是呆愣住了。
知书确实出现在他们眼里,但却是在另外一个身影后面乖巧的跟着,而前面的那个身影,两個府卫根本未曾想过会出现在这里。
自这个人走入这个院内,就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出来过了。
时间太长,以至于府卫只是按部就班的来完成值守任务,都快忘了是为什么来值守的了,快忘了里面还存在着另外一个销声匿迹的人。
准确的说是销声匿迹的王妃,秦王妃,本应该是王府真正的女主人的秦王妃!
两个府卫都有些愣,当他们对一件事习以为常,但这件事偏偏出现变故,第一时间他们都是脑子空白忘了反应。
今日的秦王妃并不像之前那样披散头,而是在知书的精心侍候下挽起复杂端庄的云鬓式,穿一身红色袖衣长裙,外有霞帔,神色平静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
虽然长期居于深宫让她的肤色有些不健康的白,才三十多岁的年龄,眉眼就出现了清晰的皱纹,头也夹杂着丝丝白。
但是这依旧掩盖不住她华贵的气质,她是观音奴,扩廓帖木儿的妹妹,洪武皇帝的儿媳!
两个府卫出于执行命令的本能,下意识往前站了一步。
观音奴停下脚,只是挑起柳眉斜睥他们一眼,就让两人心里虚,呐呐不敢言。
“你们敢拦本宫?”观音奴声音清冷,极具上位者的威严。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咽了口口水,声音都有些抖:“殿。。。。。。殿下,吾等只是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