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书院的路上,许良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一番忽悠之后,这冤大头终是上了套,一口答应下来投资入股。
许良自己都没想过这么顺利,他却不知道朱标本就是冲着报纸来的,什么前景,利润根本就不在乎,他要的是报纸运营模式,他要看报纸展壮大后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力。
所以哪怕没有许良这番自吹自擂的介绍,朱标也是打定主意要往里边扔钱的。
报社的盘子能做大了,许良当然是开心的,科学展那也是需要宣传的,而办报就是最好的宣传方式,通过报纸,自己可以一点点的掺私货传播科学理念。
只不过事情是敲定下来,但是具体落实许良还是没什么底。
投钱是一回事,投多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路上许良咳嗽一声,呵呵笑着讲起正事。
“既然朱兄看好报业前景,那咱们也可以大约说说细节了,别看这报纸不声不响的,但想要做大的话本钱肯定少不了,许某每天一睁眼,几十号人吃、喝、拉、撒,都得要等着我伺候,压力还真的不小,却不知朱兄此番能有多大助力?”
朱标淡淡一笑,也不答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
许良见状眉头一挑,默默点了点头,不多不少,若是入股这个数,搞大事情有点难,但是小打小闹还是可以的,也算是补了一大口血。
如此,许良也露了个大笑脸,语气也是热情。
“朱兄果然不凡,出手便是万两纹银,有了这股助力,报社展后劲更足,许某也必让朱兄看到报业的回报,走走走,且来我书院喝茶细说!”
“院长太小看朱某了。”朱标闻言哑然一笑,然后摇着头道:“万两纹银岂能拿得出手,最次也是十万两!”
朱标正待继续说,忽觉不对,回头一看却见许良僵在原地,神情愕然的盯着自己。
“这就把你吓住了?”朱标呵呵笑起来:“十万两又算得什么,你若真能经营壮大,这十万两也不过前期投入而已,便是以后需要天大的窟窿,朱某也能堵得住!”
此言一出,许良倒吸一口凉气,他意识到朱标的身份或许比他想得更不一般。
这年头能掏出一万两现银就已经不易了,遑论随手一掷十万两,这年头可以说是天价了,能拿出这个数目的人可以说是凤毛菱角。
大明顶级豪商倒是有这个实力,但看这冤大头这么好忽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商人出身,而且这家伙穿着锦衣绸缎走街串市泰然自若,更不可能是商人出身了。
洪武年间的商人那真没胆子大庭广众这么穿。
至于官宦子弟那更不可能,在老朱血淋淋的屠刀下,贪官都被杀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不会脑子犯抽像冤大头这么嚣张。
想来想去,这家伙要么是老朱家宗室子弟,要么就是勋贵出身,那朱伯八成也是个假名字。
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是许良也不会说出来,他巴不得对方身份越高越好,那样对自己和报社的展都好,也更利于传播科学,正愁找不到上边的门路呢。
许良露出极其热情的笑容,那眼神看朱标就像是看小媳妇一样,不,这么好忽悠的狗大户可比小媳妇还要诱人。
“朱兄,啥也不说了,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今天我亲自下厨,且让你吃好喝好才行,肘,跟我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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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去作坊转了一圈,但挨得近,一去一回恰好午时,许良还未及推门,许公式许定律兄妹两一左一右就提前开了门,两人翘以盼,可算是把许良盼回来了。
许定律瘪着嘴道:“师傅,你再不回来我就饿死了,圆周率我抄也就是了,你先造饭吃了再说。”
许公式憨笑一下:“师傅,饭我煮着了,菜也洗备着了,就等着您回来下锅呢。”
许良一听颇为无语,本来是自己吃不惯大明饭食,便想着法制作了各种作料酱料,自己做饭才算是吃的舒服。
却没想到这两臭小子跟着吃,嘴也都养刁了,按他们的话说,不是师傅造的饭我不吃!
“吃吃吃,整日净想着吃!”许良把脸一板,直接屈指给了两兄妹一人一个脑崩儿:“两臭小子,没见你们朱伯伯来了,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遇到长辈要拱手躬身,言称见过,长尊幼卑不懂吗?”
两兄妹顿时眼睛瞪老大,似乎一下子不认识这个师傅了。
你以前明明教的是繁文缛节不可取,有礼有节就行,形式上的东西能免则免,怎么今天突然就换了口风!
虽然他们心里委屈,但是在许良瞪眼之下,都是不情不愿弯腰拱手,嘟囔着给朱标见礼。
许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摆摆手把两兄妹打走。
朱标却是啼笑皆非,不知如何评价,只好摇着头表示一句:“许兄这两学生个性异秉,将来或有不凡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