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屡败?蔺松鹤,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祁山、漠北两战,北凉国丢盔弃甲损兵折将十五万。
就是十年前的王亭之战,虽然我大新国十万大军覆没,但北凉国也折损了八万有余,不得与大新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至于你说的大新惧怕北凉,那更是无稽之谈。大新自古就是礼仪之邦,以德、信、仁立国,为了维护两国的互不侵犯条约,方才处处忍让,却被你们北凉当成了软弱可欺,真是笑话。”
蔺松鹤暗暗心惊。
这司马阳不是天下第一昏蛋吗,怎么如此能言巧辩,颇有谈判家的风采?
公孙仪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司马阳谈判态度不卑不亢,说事道事娓娓道来,要是不知道他是头回上谈判场,还以为他是个多年的谈判老手呢。
公孙仪低下头,迅记录。
今天,他要把整个谈判过程都记录下来。
苏绣月内心也充满震撼。
谈判桌上的司马阳丰神俊逸,器宇轩昂,嘴皮子还这么厉害。
他又解锁了一样本事。
可是他,为什么要装做天下第一昏王呢?
蔺松鹤自然不会服气,继续挑道:“北凉国疆域南北三千里,东西两千里,八十八州,生民近千万,人丁兴旺。
大帐骑兵四十万,每人配良马三匹。地步属军,诸宫宿卫六十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控甲之士百万之众,这等实力,西昏王,胆颤否?”
拓拔雄一脸得意道:“就北凉国的实力,司马阳,我们所提的条件,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司马阳冷哼,满脸不屑道:“北凉国这等实力,也叫实力吗?别的不说,本王只说一事,大新生民一千八百万,一声令下,八百万男儿齐上阵,你北凉国能挡住吗?”
蔺松鹤赫然变色。
“西昏王,北凉国所提的三个条件,看来你是不会答应了?”
“大新国所提的条件,你们答应吗?”司马阳反问。
拓拔雄还想反击,被蔺松鹤一个手势制住了。
“世子,勿急,看我怎么反驳西昏王。”
蔺松鹤斜着视司马阳。
“西昏王,你以为我家大王是什么人?”
“东院大王拓拔延昭,乃当世奸王一个,这事天下皆知,又何必问。”
“你才奸王呢?”拓拔雄气道。
蔺松鹤示意拓跋雄安静,道:“西昏王,那你说的就不对了,我家东院王爷武功盖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自担任东院王爷以来,下城五十座,屠戮俘获百万众,乃当今之枭雄也。
今天,你一个小小的地方藩王,所仗不过一城,兵士不过两千,也敢和东院王爷叫板,岂不是不识天时,以卵击石,主动找死吗?”
司马阳的神情变的非常严厉。
“蔺松鹤,你也是汉人吧,想必也熟读先贤大道,怎么会说出如此狼心狗言?拓拔延昭所下之城,皆为汉地,所杀之人,皆为汉民。
这等屠夫,汉民当誓共戮之。你倒好,摇着尾巴歌功颂德,甘愿做狗。你就是个无君无父的狗贼,本王前来给跟你谈判,那真是掉身份。”
司马阳这一番骂如雷霆万钧,只骂的蔺松鹤羞愧满脸。
公孙仪突然现,这位司马阳的能力,好像要过太子。
更是强于其他皇子。
如果将司马阳拉到太子身边,那太子的位子将坐的更稳,何惧如日中天的二皇子司马武。
苏绣月也感到不可思议。
怨不得司马阳不愿意学先贤大道呢,原来他的认识已经到达这种可怕的地步。
特别是他刚刚的一番议论,相当于一篇小作文,文思泉诵,一气呵成,一般人谁能做到啊!
强,真是太强了!
忽然想起来了那个瞎子算命先生所说的内容,苏绣月突然觉着,好像也不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