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很尴尬,但并不想表现出来,于是含含糊糊说道:“现在啥时候了?”
陈心怡在他对面坐下,笑吟吟的说道:“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三点三十五分。”
我靠,眼瞅半夜了?他惊得目瞪口呆,依稀记得,喝酒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呢,也就是说,自己足足睡了三四个小时!
“对不起,我好像是喝多了,太丢人了。”他苦笑着道。
“丢人倒不至于,但我要更正下啊,不是好像,你就是喝多了。”陈心怡很认真的说道。
他愈难堪,暗自埋怨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冲昏了头脑,明明酒量不济,却非要硬撑着往下喝,结果可好,女人啥事没有,自己倒先醉了,真是丢人现眼啊。
“你。。。。。。没啥事吧?”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只好假装关系的问道。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陈心怡反问。
他无语,只是不住挠头苦笑:“这事闹的,没想到你这么能喝。”
陈心怡撇了撇嘴:“这点酒根本不算什么,我的酒量遗传于我妈,她曾经把无数男人喝到过桌子底下,至于我嘛,因为平时很少喝白酒,所以也搞不清楚到底能喝多少,保守估计,应该在两三斤的样子吧。”
他都听傻了,闹了半天,遇到了天赋秉异的选手,输的一点都不冤,说是虽败犹荣也可。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问道:“你该不是故意要把我灌醉吧?”
陈心怡白了他一眼:“就听说男人故意要把女人灌醉的,哪有女人故意灌醉男人的道理?”
一句话说到了点儿上,他心都砰砰的跳了起来,也不敢直视陈心怡的目光,低着头吭哧咯半天,最后才嘟囔出一句:“那你喝之前咋不说实话呢?”
陈心怡得意的一笑:“因为,我要说了实话,你就不说实话了呀!”
他有点没听懂,满脸都是疑惑。
陈心怡则正色说道:“我本来想通过喝酒,进一步了解下你,谁知道这才半斤不到,你就醉得跟死狗似的,把你从餐厅弄到这儿,差点没把我累吐血,幸亏醒酒比较快,要不,我都想挂12o了。要说起来,这事也怪我,有点想当然了,应该事先问下你的酒量,就不会出现这种闹悬的事了,以后得汲取教训,真要喝出个好歹,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想到自己的丑态,他简直无地自容,低着头,不住的长吁短叹。
“所以说,我应该说声对不起的,而且保证以后不会生类似的事了。”陈心怡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下次!?这辈子再也不跟你喝酒了。”他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说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我喝醉之后,没做啥失礼的事情吧?”
“那倒没有,就是呼噜实在太响了,我在楼上,感觉房子都产生共振效果了。”陈心怡说着,吃吃的笑出了声。
其实,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刚刚酒后失态,做了什么无礼的事,不过看陈心怡的表现,这点倒是完全可以排除了。
这。。。
这样想着,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于是又问:“喝酒能进一步了解人嘛?这是什么套路。”
陈心怡正色道:“当然可以呀,这是我妈多年在酒桌上总结出来的,秘不外传的独门绝技。酒后的男人,往往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要想看清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喝上几顿。”
他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不无道理,什么酒后吐真言、酒后乱性、酒后失言等等,说得不就是这件事嘛!在酒精的作用下,人或多或少都会将本性的一面表现出来。
“那这一顿酒,也还不足以了解透彻呀,要不这样吧,改天再喝一顿。”他笑着道。
陈心怡却连连摇头:“算了,就你这点酒量,还是免了吧,再说,一次就差不多了,基本看清楚了你的真实嘴脸。”
“是吗?连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嘴脸,能麻烦你给大致形容下吗?”他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陈心怡歪着脑袋想了想:“老关曾经说,你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可据我分析,这并不准确,实际上,你是个感情很细腻的人,内心偏脆弱,至少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
别看区区几句话,说得还真不错,他越惊奇,连忙又问:“太笼统了,能说具体点嘛?”
“暂时还不成,需要进一步观察。”陈心怡很得意的道:“另外,你还有点自视过高,不过经常能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说明比较理性,总体而言,这次性格评估还算可以,最重要的是,我妈曾经说过,喝多了睡得跟死猪似的,一般就是两种人。”
“哪两种?”
“要么真就是头猪,要么早晚会变成一头猪!有你这么个猪队友,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陈心怡说完,硬憋着没有笑出来。
他挠了挠头,自我解嘲的道:“看来,老人家对喝多了睡觉的人评价还是蛮高的嘛。”
陈心怡再也绷不住了,呵呵的笑了起来,好一阵才算止住了。
“为啥要了解我呢?”他突然问了句。
陈心怡却像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道:“因为我们现在是搭档呀,我目前挂职总经理,平时没有时间过问企业的事,基本上都要交给你处理,当然要全面考察下,否则,出了问题,我岂不是稀里糊涂的跟着受牵连?!”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陈心怡素以认真负责著称,对下属做全面的考察,一点都不奇怪。
唉!也许是我想多了,真以为人家对我有啥特殊想法了,还特意洗了个澡,这份想入非非和自作多情,足以让十五个人笑话半个月的了。
“我知道了,谢谢领导的关怀。”他苦笑着道:“既然考察结束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陈心怡也点了点头:“对了,九点多的时候,有个叫夏凡的人给你来过电话,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就没接。”
他若无其事的哦了声,并没看手机。
“太晚了,别叫代驾了,直接坐出租车走吧,明天再过来取车。另外,把找个拿上。”陈心怡说着,将一个手提袋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