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印放下,黄品对羌瘣嘿嘿一乐,“这下您该安心了吧。
都告诉您别往心里去,非得自己找愧疚。”
“陛下居然真的答应了。”
惊呼一声后,羌瘣顾不得,也不好询问细节,咧着嘴笑道:“你说我该去哪边好。”
黄品知道羌瘣为何这样问,张嘴就想说肯定是去九原,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信主管河西兵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像羌瘣这样与李信关系好的,该去河西才对。
到了明年大秦堪比天塌的时候,如果他这边操作的好。
如羌瘣这样的老将,不但会是李信的助力,还会是一股不小的政治力量。
这对扶苏来说,有极大的益处。
想到这,黄品瞄了一眼前边阳滋的车驾,低声对羌瘣道:“您得亏问了我一句。
不然您以为陛下松了口,肯定觉得去九原领兵的机会才更多。”
顿了顿,黄品对羌瘣摇了摇头道:“其实您该反着想想。
九原上阵的机会确实多,但那边学宫里的学生也多。
再者,上将军统领的麾下屯军,哪一军哪一部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您去了若是只看着还好,一旦真提些看法,肯定有人心里不舒坦。”
对着羌瘣扬了扬眉角,黄品语气带着诱惑道:“与上将军交好的是陇西侯,而并非是您。
换我是您,肯定毫不犹豫的还如最初那样选择去河西。
凭着与陇西侯的关系,还真能让您只带学生观摩是怎么着。”
说到这,黄品对羌瘣挤了挤眼睛,将声音压得更低道:“您别忘了,我那位塞宁夫人还是月氏王。
陇西侯抽不出大秦的锐士给您带,我那位夫人肯定能挤些月氏宗室归您统领。”
看到羌瘣脸上的喜色更浓,并且连连颔。
黄品心里有些愧疚的同时,也长舒一口气。
而且为了给扶苏阵营能够继续更多的力量,黄品咬着牙继续蛊惑道:“河西看似今后战事不多,实际上那是对河西不熟才有的谬论。
其实光是打通商路的战事就不会少。
如果对匈奴人再次动手,河西也是极佳的出兵之地。
既可单独对匈奴用兵,也可与九原相互配合东西夹击。
信我的,趁着现在只是文臣对河西有兴趣,您抓紧联系联系关系要好的老将,赶紧往河西奔。
若是想要更稳妥,再召集些众臣家中的子弟充当您的学生。
有了这个理由,陛下不会不答应。”
听了黄品的话,羌瘣用力点点头,语气带着感激道:“难怪李信对你如此喜爱。
不但有担当,心思也确实转的快。
听你的,与李信关系好的都去河西,与蒙恬关系好的就都去九原。”
顿了顿,目光望了一眼王家的方向,羌瘣对黄品歉然一笑道:“王离虽接了武成侯,但毕竟小了一辈。
况且又是王昂成婚,我这个时候去不大合适。
我我先把消息给那些老家伙传过去,待王昂大婚那日,再过去给他撑场面!”
黄品巴不得羌瘣多联络点人,赶忙点头应道:“能在宫门前等着我就已经够可以了。
王昂那边哪敢再劳烦您,快去把消息给老将军们传去。
好让他们先乐呵乐呵。”
对羌瘣挥了挥手,黄品有些心虚的继续道:“各家年轻的子弟,您也得抓紧些。
都得了消息,可就说不准被谁抢走了。
另外,最好带的都是各家的长子长孙,那样您领兵才更容易,也更有机会上战阵。”
羌瘣长长吐了一口气,对黄品拱了拱手,“如此叮嘱,老夫真是受之有愧。
不过这人情记下了,日后需要老夫之处,只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