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吼声,让军侯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没想到,也想不通这些屯卒、更卒,乃至于刑徒会都为这个胡人佐证。
王昂愤懑还说得过去。
可旁人为何也会这样,难道都疯了不成。
他可是上将军的短兵军侯,不但在这里军职最大,更代表着上将军。
他们胆寒这样,不但没将他放在眼里,同样也没将上将军放在眼里。
脑中飞快地转动到这,军侯的脸色愈难看,怒火也愈的高涨。
“大胆!大胆!大胆!”
连着爆喝了三声,军侯抬手环指四周,怒声道“都给我闭嘴!
你们以下犯上,侮辱上官,又有哗变之嫌。
真当不敢按律令处置你们?
有谁再敢乱喝,必斩不饶!”
军侯一人的大喝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只能下令带来的短兵拼命的齐声大喝。
但是百人的喊声,哪能大的过几千人的声音。
不但状况丝毫没有改变,那些刑徒跟更卒也渐渐围拢了过来。
这让军侯更为愤怒的同时,心中也开始担心事情会变得不可控。
他这次来新秦中城并非是来问询,而是奉命顺路送照身贴而来。
但是他气不过先前王离对自家将军质询的样子。
而且他也认为大军出动之下,自家将军让他过来送照身贴,未必没有刁难刁难这个胡儿与王家的意思。
他是打算通过黄品将王昂给拉进来一起羞辱。
而王昂受辱就等同于王离受辱,也算是给自家将军出了口恶气。
王昂确实是被拉进来,可没想到那些军卒也跟着一起闹起来。
再这么下去,反倒会成了他受辱。
他受辱事小,可若丢了自家将军的颜面那事情可就大了。
铁青着脸脑中再次飞快转动了一阵,军侯咬牙迈步走到了王昂身前。
“不是谁的声高,便证明谁说的对。
他们的所作所为,你也知道已经触犯了军中律令。
你若是再放任军卒如此,我现在立刻就回去引兵。
想倚仗法不责众,那是万万没可能。
只给你十息的时间,若不让我满意,你们就等着我回来治罪吧。”
听了军侯的威胁,王昂虽然气得牙直痒痒,但是眼下闹得确实有些大。
再继续下去,指不定莽撞之下会生什么事。
到时候即便他是王家人,也很难保全所有人。
想到这,王昂抬起手臂对高呼的军卒与刑徒连连摆动,示意暂且噤声。
看到王昂妥协,高呼的声音也逐渐平息下来,军侯不屑地撇撇嘴嘲讽道“此间军卒与刑徒皆缺心智。
居然会被一个胡儿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都是些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