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说道:“岂会怕了尔等?”说罢,仗着地书和拂尘,入了大阵之中。
一入大阵,便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洪荒已然不见,只有无数莲花和菩提,向镇元子逼来。那莲花张开花瓣,要将镇元子摄入其中世界;那菩提也有无数根须,蜿蜒如灵蛇,都来擒镇元子。
镇元子有地书护身,毫不畏惧,只将拂尘刷动。那些莲花和菩提被拂尘一拂,便都化作了灵气,消失不见。只是这边方灭,那边又生,仿佛无穷无尽。
镇元子见状,将拂尘抛在空中,朝上喷了一口清气,只见拂尘越长越大,丝绦散开,铺天盖地,如同一个巨大扫帚。那巨大扫帚朝下一扫,无数莲花和菩提都如同尘土一般,被拂尘扫没,化作了灵气。拂尘依此施为,扫得数次之后,莲花与菩提生长的速度,终于逐渐慢了下来,却是赶不上其消失的速度了。
镇元子得闲,在阵中到处游走。方行得片刻,就见到准提道人,立于菩提之中,顶上有一颗舍利子大放豪光。他既见得布阵之人,岂会放过,复将拂尘抓在手中,上前与准提争斗。
两人你来我往,相斗正酣。那边接引见准提吃力,也来助战。只是他的法宝,都是长于防御,攻击却无所长,因此镇元子对他理也不理,只追着准提道人一人刷动。
其实接引道人生性平和,本就不喜争斗,此时若不是为了西方气运,断断不会得罪镇元子,与他相斗。
三人争斗正酣,不防天地之间,陡然升起一座金桥,直入大阵之内,架到三人争斗之地。桥下的无数莲花与菩提,被那金光一照,自然平息,不再恶行恶相,倒仿佛成了一番宁静景致。
这金桥三人却都认得,在那帝俊成婚之时曾经见过,乃是太上老君的至宝太极图。
果然金桥之上,下来了三个道人,正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与通天道人。
太上老君喊道:“三位道友,还请住手,听我一言?”
三清之首的老君发话,却是不好不给面子。因此接引与准提都收了大阵,镇元子也停了攻击,静待老君言语。
此时那边西王母见他们停战,也过来与三清见礼。
方才三仙大战,她在外看得真切。镇元子在大阵之中,以一敌二,犹自占着上风。如此神通,她也是自愧不如,因此以后如何行事,倒是有了一番新的打算。
只见太上老君言道:“此时正逢量劫,太阳星大战正酣,洪荒皆受苦楚,生灵涂炭。因此前番老师现身,降下法旨,要我等平靖洪荒。此事尔等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天意如此,我等自当奉行不怠,也好借机成就一番功德,以期证得无上道果。如何此时倒自行先起了争执,大动干戈?”
镇元子说道:“道友所说,真是金玉良言!贫道却是为他们所迫,才不得不争。”
老君问道:“他们却如何迫你?”
镇元子答道:“只因数月之前,伏羲道友前来邀我去助帝俊平定太阳星。我思及先前游不周山时,与麒麟有所约定,便在此立一山门,召下了麒麟守护,令其举族下太阳星,去了烛龙一臂。”
();() 元始天尊插言道:“难怪数月之前,麒麟一族撤下太阳星,原因至今无人知晓。今日才知是道友功德,果然妙算!”
镇元子道:“为了此事,我便立了一小小荒山。谁知竟有三位道友,来与我为难,说我损了西天与昆仑仙岛的地脉,接引道友与准提道友,更说我阻了他们的气运。我万寿山立在东土,却与西天何干?三位道友正好来评一评理。”
通天道人说道:“地脉一说,却有其事,道友却不可推诿。须知道友立万寿山,便是我等所居的不周山,地脉灵气也去了一二成。昆仑仙岛与万寿山最近,自然损失更大。”
西王母是灵通之人,连忙说道:“这地脉之气,自可以慢慢恢复,其实也算不了什么。素闻镇元子乃道德高仙,能为近邻,倒是我昆仑仙岛之幸。”
她如此转口一说,倒显得西方二仙小气了。
准提道人岂能罢休,冲口说道:“我等此来,却非是为了这地脉灵气,乃是因为万寿山横亘于东西之间,将两边割断,阻了我西方气运。”他说话之时,那边接引道人连忙要阻止,只是已经不及。
镇元子便诘问道:“咦!我万寿山立在东土,却与西方何干?若说割断东西,也是无稽之谈。洪荒广大,东西之间不知有多少道路、多少山水,莫非偏偏就容不得一座万寿山?若说因此便阻了西方气运,为何无有东土之仙,也说我阻了他们的气运?”
他如此一说,接引与准提却是如哑巴吃黄连,只能闷在心里。眼下除了他们二位,都是东土之仙。若他们说自己机缘在东土,岂不是以后要被东土众仙猜忌?若是如此,以后在东土也是寸步难行。
通天道人听了,说道:“难得金母如此大方,我三人为盘古所化,若是追究,倒是显得小气,失了气度。不过,准提道友所言,却是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