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话说到一半,竟然停住了。
那人着急地问,“悦儿她怎么了?”
男子四下瞧了瞧,见无人在近旁,方才附在那人的耳朵悄声道,“我也是偶然间听我娘说的,她说悦儿其实有未婚夫婿了,是指腹为婚。”
“真的假的?”
“嘘!”男子示意他小点声,“此事不知是真是假,你可千万不要往说。”
“放心吧!我你还不放心吗?”那人拍着胸脯保证道,“怪不得安叔对上门提亲的人连问都不问,一概拒绝,原来如此。”
安家,堂屋。
安父看着女儿安悦问,“悦儿,你觉得赵铭如何?”
安悦实话实说道,“花花公子,成婚以后肯定也流连于青楼妓馆。”
“你当真如此想?”
“爹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悦有些不解。
一旁的安母终于开口说话了,“悦儿,你爹是想问你,当真没有对他家的万贯家财动心吗?”
安悦闻言有些气恼,“爹这是将女儿看成什么人了?女儿岂是那贪图荣华富贵,却不顾终生幸福之人!”
言罢便撅起小嘴来,赌气似的一言不。
安父有些无措地望了安母一眼,安母立刻会意,“是时候将那件事告诉你了。”
安悦皱眉问,“什么事?”
“我们进屋说吧!”
安母朝安父点了点头,便和安悦一起进了她的闺房。
两人并肩坐在床上。
“娘,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安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悦儿,其实你还在娘肚子里时,便已经和别人指腹为婚了。”
“啊!”安悦大惊出声,“娘的意思是,悦儿已经和别人有了婚约?”
“嗯。你知道你爹曾经被人救过性命吧?”
“是李伯伯吗?”
安母点了点头,“与你有婚约的正是你李伯伯的儿子——李轩。开始的那几年我们还经常来往,后来你李伯伯突然去世,他们一家便和我们断了来往。”
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他们孤儿寡母的,现在过得如何了······”
安悦却是有些疑惑,“娘,你和爹没有去看过他们吗?”
“去过一次,却被你李伯母赶了出来。”
“为什么?”
安母慨叹道,“许是家中没了顶梁柱,她的自尊心又极强,觉得我和你爹是可怜他们母子吧······”
“可我们只是想帮帮他们啊!”
安母拍着她的手背道,“悦儿,这人和人啊,是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但我们可以选择去体谅他们。”
安悦“嗯”了一声,问道,“娘的意思是,要悦儿嫁给李轩?”
安母反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李轩长得如何?他家中还是十分清贫吗?”
“据说是长得相貌堂堂,人也极为和善,与你倒是十分相配,只是他的家里确实是十分清贫,要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媒人上门说亲。”
安母将李家的情形如实告诉了安悦。
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她不敢有丝毫马虎,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她还是想先问问女儿的想法。
如果她实在是不愿意嫁过去,自己也只能厚着老脸,假装已经忘了这门亲事,等到女儿另嫁他人,木已成舟,别人也只能背地里说几句罢了。
至于救命之恩,她和安父自会寻求其他的途径去报答。
正思虑着,却听安悦说道,“娘,悦儿愿意嫁过去。”
安母听后大惊,“悦儿,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安悦却是十分坚定地回道,“娘,悦儿没有开玩笑。李伯伯对我们家有大恩,我又和李轩指腹为婚,我们家总不能背信弃义吧?您刚才也说了,李轩相貌堂堂,人品又不错,尽管他的家境不好,相信以他的人品,女儿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的。”
“悦儿,你······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安悦坚定地“嗯”了一声。
安母一把将安悦搂进怀中,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说道,“真是委屈你了,悦儿······”
接着又自责地说道,“都是我们的不好,若不是你爹遇险,你李伯伯也不会救了他,若是没有救他,你也不会和李轩订下婚约,若没有订下婚约——”
安悦忙打断了安母的话,“不要再说了娘······这是女儿自己做的决定,女儿永远都不会后悔的!”